从阿根廷探戈到阿巴拉契亚小提琴曲,马友友一直在不断探索新的音乐旅程。当然,一路上陪伴他的还有莫扎特和巴赫。现在,马友友即将推出他的最新专辑———《丝绸之路:超越地平线》。这位世界闻名的著名大提琴家和音乐家合作的这张专辑,又回到了他的故乡———中国。他把东西方文化再一次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刚刚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年过五旬,但幽默乐观的马友友依旧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在马友友马萨诸塞州剑桥的家中,《时代》杂志对他进行了一次专访。
关于音乐:融合东西方音乐很快乐!
问:当你把不同的文化混合到一起的时候,就会创作出一些具有社会价值的音乐,但同样你的音乐依然充满魅力,你是怎样做到的呢?答:把自己跟合作者紧密联系在一起,然后忘记自己脑海中所记住的一切。现在我正在和阿塞拜疆的一个著名音乐人阿里姆·卡西莫夫合作,我们做的是一种Mugam(一种复杂的传统音乐诗歌表现)。我是一个中国人,跟这样一个融会东西方的音乐人合作非常开心。他总是跟我说“这就是我需要的音乐,现在开始演奏吧!”每一次演奏的时候,我们都感觉不太一样。具有一种阿塞拜疆的味道的音乐,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音乐。
问:这种不同文化混合的音乐影响你古典的演奏方式吗?
答:我经常和其他国家其他种族的人合奏。最近的每一次合作,都让我意识到自己在过去的四十年时间里,其实一直处于一种非常旺盛的工作状态中。在我演奏的时候,忘记音符,只考虑空间。现在,我用不同的方式演奏海顿,演奏巴赫。
问:你常常去哪些地方听音乐呢?
答:星巴克是我常去的地方。我喜欢去那里挑选我的雷·查尔斯。有时候我也会去商店。现在有很多网络下载的音乐,我的孩子就经常下载,我也听。
问:在交响乐队中,你觉得哪一部分是最重要的呢,大提琴吗?
答:用外交辞令来说的话,我会告诉你最有趣的应该是打击乐器,低音区。的确,他们都是非常具有幽默感的人,热爱生命。他们总是坐在乐队的最后方,监视着别人的一举一动,包括乐队指挥甚至是观众。而且要知道,他们总是会开很多的玩笑。
关于家人和朋友:我要向妈妈“复仇”
问:你把自己的好朋友———两架大提琴称为“矮牵牛花”,为什么呢?
答:我记得那是在盐湖城,给一所高中上课的时候,一个可爱的女学生问起如果我给大提琴取绰号的话,我会叫它们什么,我想了想反过来问她‘如果我为你演奏的话,你会如何命名?’她选择了矮牵牛花,我觉得名字不错,就沿用下来了。
问:前不久你被人物杂志评选为最性感的古典音乐家。你的妻子现在还介意吗?
答:我的妻子和我在听到这些的时候笑翻了。当时我们在纽约的一辆出租车上,我们的狂笑甚至引起了出租车司机的警觉。他们肯定是在一边清理垃圾的时候一边评选的。
问:你的母亲写了一本书———《我的儿子———友友》。她有没有曝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答:我不知道。我几乎没读过这本书。她感觉自己很喜欢写东西,你知道我不会告诉自己的妈妈她应该写什么。但我告诉她,总有一天,我会同样写一本书———《我的母亲———玛琳娜》,然后进行我的复仇。
关于奥斯卡:最难忘的不是小金人
问:你曾经上过《罗杰尔先生的社区》这样的电视节目,也刚刚参加过奥斯卡,去年去世的这些明星都让人难忘,马龙·白兰度、里夫……那么你觉得怎样的时刻让你最为难忘?
答:都比较难忘。我在奥斯卡上演奏过《卧虎藏龙》,在今年还演奏过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第六乐章,这是一段描述生离死别的大提琴曲。这是一段伤心事……
我回过头想,最难忘的时刻并不是奥斯卡,而是我还没出名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我拎着我的大提琴上飞机上,一位男士看着我,然后问我“你是职业演奏者?”我说是。他问我名字,我说我叫马友友。“这不可能,我知道那名字,马友友是个女的!”我掏出了我的驾驶执照给他看,证明我是真的马友友,但是很遗憾,看上去他还是不相信我。
(本报记者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