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名演奏家,走遍北美及欧洲7个国家22个城市,演出22场,历时40天……就在农历2005年开始的前两个月,中国爱乐乐团为中国音乐史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中国交响乐团首次大规模的环球巡演终于在中国爱乐乐团成立5年后实现。几天前,中国爱乐乐团载誉归来,作为爱乐乐团艺术总监的余隆片刻都没有休息,在他来看,中国爱乐环球巡演的成功是爱乐艺术家们几年来努力和积累的印证,但是中国爱乐乐团的成长之路还远远没到尽头。
记者:首次筹备这么大规模的巡演,对于中国爱乐乐团是个非常大的挑战,在出发之前都做了什么准备?遇到了什么困难。
余隆:出去40多天,行程几万公里,行政工作的准备量是可想而知的。我们出发之前开了十几个大会,每个大会里还有很多小会,会议记录就有半人多高。不过,多年来国际巡演的经验锻炼了这支乐团,事实证明中国爱乐乐团的行政班底还是过硬的。另外,在艺术上我们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巡演要准备很多曲目,而且都是经得起考验的作品,因为准备时间非常短,我们没有花很长时间练习曲目,如果不是爱乐5年来曲目的积累和乐手们多年练就的功力是不可能完成这次巡演的。
记者:出发之前您说这次巡演中国爱乐要向世界讲述一个中国的故事,这个目的达到了吗?
余隆:这个目的完全达到了。我们看到了西方主流社会对中国爱乐乐团的钦佩,最主要的是《纽约时报》、《泰晤士报》、《法兰克福汇报》等西方主流媒体都一面倒地追捧中国爱乐,这已经不是多年前对中国的猎奇之感了,而是的确认可了我们。中国对西方的了解远远大于西方对中国的了解,中国爱乐乐团作为文化使者更能够直接了当地阐述中国文化的价值观。
记者:您认为郎朗和王健的加盟对于这次巡演的成功起到多大的作用?
余隆:郎朗和王健是中国新一代音乐家的佼佼者,也是世界顶级音乐家,他们代表了改革开放后中国音乐的最高水平,能够和他们合作对爱乐来说是一种荣幸。坦白地讲,在美国很多人是因为郎朗才来听我们的音乐会的,但是他们继而也喜欢上了中国爱乐。
记者:叶小纲创作的《大地之歌》在国外的反响如何?
余隆:我个人认为很好,外电评论也很好,因为《大地之歌》是中国的现代音乐作品。比较来说,《大地之歌》在欧洲的反响比美洲大一些,欧洲观众对新东西的接受意识更开放。
记者:在这么多场演出中您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场?
余隆:印象最深的是在纽约林肯中心艾非尔音乐厅举行的那场演出。原定的返场曲应该是《良宵》,但我和郎朗灵机一动,默契地选择了钢琴协奏曲《黄河》,因为《黄河》是第一个被美国费城交响乐团介绍到西方的现代中国作品。当时我说出《黄河》时,所有观众都“哇”地大叫起来,整个音乐厅沸腾了,很多乐手都是流着眼泪演奏完的,郎朗的眼睛也湿润了,演完后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欢呼。
记者:您认为中国爱乐乐团得到认可的原因是外国观众对中国交响乐的水平不了解,期望值并不高,还是中国爱乐确实达到了世界一流交响乐团的高度?
余隆:主要是外国观众对中国交响乐的水平不够了解,但是中国爱乐离世界一流交响乐团的水平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今天受到的肯定和赞扬是多年来中国爱乐不懈努力的结果,如果我们能静下心来,继续扎扎实实不间断地努力,几十年以后中国爱乐是有可能真正成为世界一流乐团的。
记者:您认为中国爱乐乐团巡演成功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余隆:中国爱乐这次有这么大的成绩离不开中宣部、外交部、广电总局、中央电视台等中央各部委的支持,他们的支持不仅是对于一个乐团的支持,也是对中国文化事业的支持。另外,还要感谢所有的艺术家、行政人员,他们的敬业精神和爱国心让我非常感动。
记者:在中国爱乐乐团广受赞誉的时候,您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中国爱乐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余隆:中国爱乐乐团不能满足于一时的成就,要成为一个能演奏交响乐、歌剧、室内乐的全能乐团,中国爱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后,中国爱乐还应该不断地发掘优秀的中国作品,爱乐马上就要参与《杨门女将》的演出了,这是对我们的又一次考验。我还希望中国所有的乐团都能在一个职业制度下共同把中国的音乐事业推到很高的水平,这个事业不是一天两天,一代人两代人的事情,只要按照艺术和科学的规律去做,一定能够做到。(罗颖白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