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理发师》剧组的各位导演给记者的说法都是“明天开始拍摄”,可昨天一早,记者接到一位导演的短信,“今天不拍了,所有计划顺延一天。”来到制片主任王海峰的房间,他正在看电视,缓缓地告诉记者,“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们摄制组的一些内部调整,道具还没架上去。”由于前几天南京雨水连绵不断,使得户外土地泥泞,特别是《理发师》在南京选中的外景地———汤山更是陷入泥浆之中。据悉,原来剧组准备了十门野战炮,在前天中午就陆续拖到现场,但是苦于满山遍野的泥巴,工作人员很难把野战炮拖到指定的准
确位置,所以不得不把在宁开机时间延迟一天,因此昨天剧组成员都分散在下榻的酒店休息。
两千多元临时搭建“碉堡”
随后记者于中午赶到汤山现场看到,道具工作人员正在指挥工人搬动野战炮。原来剧组嫌十门火炮还不够威力,又新增加了两门野战炮。由于这些火炮属于“报废物资”,轮胎甚至都没气了,所以工人在刚被风吹干的泥地上拖起来都非常吃力,更不要说在泥泞的地面上了。一位工人抱怨说“这些火炮拖起来很费劲,否则半天时间早就安放好了。”
除了野战炮之外,片场周围还布置了四个碉堡,拍戏时会放出炸弹等烟幕效果,以显示战争的惨烈程度。这些碉堡远看上去几乎以假乱真,可是走进用手敲击才发现是木头做的冒牌货。原来碉堡是用三合板做好之后,表面涂上灰色的油漆腻子,再撒上黑色草灰,就模仿得很像水泥制品了。这些看似庞然的大物并不值钱,总共只花了木匠师傅2400元。这次在汤山拍摄的场面将是“日军占领上海”一场戏,化装效果师把六个准备爆炸的汽油桶早早堆放在旁边,汤山片场周围正是某军事基地,在制片方用铁丝网划定的片场之外,周围全是战士正在开着坦克训练,这种货真价实的操练和满是道具的片场形成了颇为有趣的对比。
今天保证开拍
本场拍摄将动用1000名士兵投入演出,这是整个电影拍摄参加人数最多的一场戏,也是全片开场的一幕,所以显得特别重要。为了1000人的大场面,剧组特地从上海增调了几个化妆师。记者碰见了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还是学生,所学专业就是化妆。其实加上她们两个,化妆师并不多,不过她们乐观地告诉记者:“没事,我们手快,一会就是十个。”
经历曲折的《理发师》会不会今天再度推迟?这个疑问在酒店的一块“《理发师》摄制组通知”上已经得到了解答,通知上明确写着“5点半吃饭,化服枪械六点出发,大队七点出发,请司机准时在门口。”制片主任王海峰也对记者说:“无论如何不能拖了,拖一天就是一天钱。”
虽然每一位导演都对记者说着同一句话:“看见了吧,我们剧组还是很平静的,一切都照原计划进行着。”但是陈逸飞导演的突然辞世,还是让整个剧组的风格顿变。据说,陈先生本有计划在影片快拍摄完毕时,组织一个新闻发布会,来欣赏片花。而现在的剧组,上下都有一句话,我们不接受采访。尤其是负责宣传的钟立雄导演,看到记者更是连连关门,摇着手说:“我们自己还在整顿中。”
镜头从一顶帽子开始
在剧组下榻的酒店里,记者找到了摆放衣服的小仓库,仓库一头挂着一溜日本军服,更多的军服正在被打成捆往卡车上送,拿去给士兵们试穿。记者看到一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不停抚弄一顶军帽,他告诉记者,这顶帽子是“千人大场面”的第一个镜头,自然也就是整部电影开始的第一个镜头,所以一定要“伺弄”好它,不能有任何闪失。翻过帽子,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绣着一个“张”字,工作人员说,这可能是真货。
走进仓库时,记者最先看到的是里面散落的大捆旗袍、大褂,这都是给浦口火车站的“乘客”们装扮的。记者拿起几件旗袍在身上比画,几个工作人员在一旁笑,说“看了要收钱的啊,摸了要加倍的啊。”这些衣服都是从专门的地方租来,不过要经过很多“加工”,这个“加工”,其实就是把衣服打旧。一位老师傅说,把衣服打旧有三种方法,首先是漂洗,把鲜艳的颜色漂去;然后是打磨,有一个专门的小机器,来把衣服磨得皱皱损损的;最后还有一招“打补丁”。老师傅指着桌上一堆针线说:“衣服嘛总归还是个针线活。”记者在一个小盒子里还看见了很多小肩章,其实它们在电影里几乎看不见,但每一个上面都清晰地刻着“某某队某某号”的字样,老师傅说:“就算一个镜头都扫不到,我们总归还是要按规矩来,何况大屏幕万一扫到了呢,乱写要被人笑死的。”仲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