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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历史深处的幽暗面影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4月18日10:30 南方都市报

  女性立场

  张念(作家)

  女人是经不起审查的,她们让任何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机器周转不灵,她们只能被感知,这些藏在历史深处的幽暗面影,让权力、性、政治和世俗生活,这些由男人编织的布匹
出现了破洞与褶皱。侯虹斌的《红颜》,就是感知历史、感知女人的一次尝试。

  在历史书写的场景中,女人出场的次数并不多,一旦“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历史逻辑爆发癫痫的时候,福科称之为“匿名的暴乱”。比如俄罗斯大文豪陀斯妥耶夫斯基,在一次宴会上见到了彼得堡第一美女,他就当场口吐白沫,晕厥倒地……他的《地下室手记》在女性主义精神分析学里,叫“阉割的恐惧”,主体永远处在丧失的可能性中——这永远推迟的不可能的可能性,就是男根的历史。还有一位喜欢地下室的大作家,是卡夫卡,他们都有“厌女症”。因为,女人恰恰是道德社会的“内在的敌人”。

  如果福科知道中国人有“红颜祸水”的说法,他的《疯癫与文明》就可能会专门为女人另立课题。当然,女人是经不起审查的,她们让任何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机器周转不灵,她们只能被感知,这些藏在历史深处的幽暗面影,让权力、性、政治和世俗生活,这些由男人编织的布匹出现了破洞与褶皱。侯虹斌的《红颜——女人千年的荣耀与哀伤》,就是感知历史、感知女人的一次不太学术、不太理论、也不太庄重的尝试。

  反正男人挤满了历史的甬道,他们在这甬道里相互倾轧、厮杀与争斗,除了不属于自己,他们可以属于国家、民族和社会,属于一切的一切。进入历史,是男人们的千年大梦,正如不“进入”女人,女人其实就不存在一样,不进入历史,历史也就不存在。当然有时为了进入历史,他们放弃进入“女人”,那些和女人牵扯太多的男人,基本就被历史所抛弃,在这个意义上,女人就是历史的情敌。

  “难自弃”的红颜,严格意义上是有异装癖的男人,在《红颜》一书中,他们属于后妃系列。介入宫廷斗争的女人,造成了妇解运动的困境,就是说一旦女人模仿男人行事的时候,她恰恰就彻底地丧失了自己。因为你不可能在一个既定的男权结构中来证明你的颠覆行为。真正的颠覆是釜底抽薪式的,正如女权主义者帕格齐亚说,如果一开始就让女人掌权,人类一定还住在茅草屋里,在这个意义上说,左派的现代性批判是和女权主义者不谋而合。但男性左派一方面在赞扬“茅草屋”——打倒GDP,一方面殚精竭虑地企图进入历史。天生脱俗难自弃,和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样,不能“自弃”,像一个癫痫症患者一样及时晕倒,及时地口吐白沫,那么历史就会代人受过,历史的癫痫就会发生。

  对权力滥用之时,恰恰是权力已经处于丧失的边缘,晚期斯大林就是一个证明。那些纵欲的男人,恰恰处于性功能丧失的边缘,或者处于严重的对丧失的恐惧之中。而站在历史外围的女囚徒们,没有“阉割”的负担。没有阳具/权力,并不等于是她们的缺失,没有的和缺失的是两码事,“缺失”是表明曾经有过。女人纵欲并不是出于恐惧,当她们主动挑逗、犯上作乱之时,是出于对秩序和道德的斜视。而当她们三贞五烈,把历史和男人们感动得一塌糊涂之时,道德就是她们的生存武器,自卫是唯一的目的。男人发明了道德,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像女人那样,把道德改装成她们的另一层皮肤,防止风霜雪雨的内部侵袭。

  在《红颜》一书的才女系列中,薛涛、班婕妤、李清照、蔡文姬以及一些传说中的“女侠”,和后妃系列相比,这些女人是不可知的。尽管侯虹斌的小资笔调,应付她们有些捉襟见肘,她常常用时尚杂志关于女人的一些流行语录来试图接近她们,这种解读视角很有意思。现代女性的精明算计和功利心,在此完全失效。当代女人越来越像高超猎手的时候,我们的女祖宗早就在谈笑之间,让历史的航道布满了歌德巴赫猜想,猎物是一个伪命题——历史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女人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男人/女人,男人/历史,男人/权力,在一种主奴关系中,一种主客体关系中,女人、历史和权力正在和幻觉一起,被我们以假乱真。尤其是现代媒介的高速发展,让曾经躲藏在历史线装书边角料位置的女人,以高频率、高密度的形式进入我们视野的时候,我们能够获得的只能是关于女人的符号。一种单一刻板的关于女人的想像,正在成为畅销不衰的消费元素。如今女人的出场和《红颜》中的女人大相径庭,传奇已经覆灭。如果女人也能够构成种族话语,那么,我们该如何保持这种差异话语的开放性,最坏的解决办法已经出台,那就是赶紧做变性手术,比如让某种古朴民风变成旅游景点。当差异性外科手术成为卖点的时候,我们已经彻底地丧失了女人,已经彻底地丧失了神秘感。

  作者自述

  历史是一场我努力醒来的噩梦,我尝试用想像去解毒和祛魅。

  几千年来,两性之间的挣扎与困境,就在欲望与利益之间投射。床笫上的风诡云谲,并不仅仅是被翻红浪的抵死缠绵,更是在身体的战场上一场兵不刃血的巷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宫闱史总让我想起画皮,正面香风细细,嫣然百媚,撕下脸来满脸横肉,尖声浪笑,再揣一把解腕尖刀,剜了你的心尖儿下酒,你还在夸她媚;而另一边的青楼艳妓,笑靥如花,柔情似水,吟诗弄墨,本质也仍是以色事人,在肉体狙击战中分分秒秒都在计算自己的下家。

  而更多的人,死于心碎。

  可是,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风光旖旎呢,名字闪烁着不锈钢一样的光芒的女性,太少了。多数人还不是在历史和时代,命运与个人中寻找一个奇点,就这样漫漫地走下去,也许爱过,也许没有。她们都被车辙辗过,深埋地底,湮灭成烬。

  小镇上成长起一代代的坏女人,谁说她们就不是历史的主流呢。她们更中庸、更自我,也更快活。哪怕是贞节成疯的明代,市民阶层里,还不照样马照跑、舞照跳,妞照泡。吃喝玩乐,烧水做饭,刺绣针黹,生活在艳俗的汪洋大海,这就是我们的恋爱,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不管任何时代,一些人总是让人伤心,而另一些人总是修补破碎的心。现代性的爱情继承了一个被彻底瓦解的世界。我们有了更多的机会,也有了更软弱的内心,更懒惰的习气,所以,这个时代的爱情和那个时代的爱情总量基本是守恒的。

  我的最高理想是什么?就是让保守主义起身跳钢管舞,让严谨的学术布满性感张力;让情色消解于心如止水的叙述,把爱情引入科学的标准模型;把光鲜的床笫生活漂白,再让枯燥的社会学变得充满挑逗和意淫。我以为,这是一种比较单纯的快乐。

  侯虹斌

  图:

  《红颜——女人千年的荣耀与哀伤》,侯虹斌著,新星出版社2005年1月版,1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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