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夫子自道,讲述了自已对记者职业的理解。其中谈到记者的理想就是“找回常识”,如果他说的是对的,那么就需要谢天谢地———常识并不是在所有时代都是常识的。
“虎痴”许禇是个人才,但太喜欢赤膊上阵了,所以遭人讥笑。谁让你打赤膊了呢,能不挨箭吗?活该。笑话人的人自然有道理,但那不是许禇的道理。在许禇看来,不敢赤膊上阵的家伙,即使给他铠甲,也是一废物。
废物越来越多的时代,才显得出许禇的可贵。
社会是有分工的,编辑部自然也是有分工的,所以有人做许禇马超弥衡,自然也有人做郭嘉,做诸葛亮。这么说实在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我们中有人有郭嘉诸葛亮的智商或者许禇马超的武艺甚至弥衡的勇气,实际上,我们都是一群庸人,一群有一点理想也有一点理性的平庸人物。
就是这么可笑,一群庸人居然偶尔能做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报道,聪明人都到哪里去了?很简单,聪明人不屑做这种小事,他们都去做大事去了。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时代,平庸的人有福了。
一个记者说,我们其实就一个字,贱。
说起这样的“贱”人,兄弟我还真认识几个。比如本报的一位老领导,他做的很多事都让人瞠目结舌。当然,瞠目结舌而已,他自己却没捞到任何好处,只捞到些不好处。其实呢,他的意义不在于得到什么好处或者什么奖励,而在于一种坚持,用他的话说,就是回到常识,坚守常识。另外有人说,安徒生童话里的小男孩指出皇帝没有穿衣服,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对于常识的坚持。有了这样的认识,贱就贱了,贱给自己国家,不丢人。
这么一来该明白了,我们的所谓理想,就是找回常识。理想这东西,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酒喝,不能当烟抽,但作为一个新闻人,有了这东西,肯定能做出与众不同的事情,好记者和不太好的记者之区别,可能就在这一点点上。还有可能的另外一点,当然是理性。理性是理想的保护伞,有了理想,方能产生勇气;有了理性,才有正确策略,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常识在上,理想和理性是它的基石。
想做好记者的人,有可能成为好记者;不想做好记者的人,肯定做不了好记者。早有人说过,你可以什么都不是,但必须是一个记者。
有的人什么都是,就不是一个记者,早些时候,这个行业被人糟蹋得差不多了。
好在还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的庸人,分布在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让这个行业重新亮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