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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言的巴掌和手心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4月30日09:13 南京报业网-金陵晚报

  【金陵晚报报道】 因做金木水火土南京五行作家系列访谈,记者打电话给叶兆言,他太太接的电话,开玩笑说,我们家兆言是什么,肯定是其中的“土”。记者告诉她,因叶兆言作品总是深深扎根于中国传统文化,所以是五行之“木”时,她又笑了,嗯,说得也对,他人是蛮“木”的。

  叶兆言档案

  处女作:《无题》成名作:《夜泊秦淮》《枣树的故事》代表作:《追月楼》影响或受争议最大的作品:《厕所》被改编电影的作品:《花影》(陈凯歌执导《风月》,张国荣、巩俐主演,未上映)正在阅读的书:《田汉全集》自荐作品:《哭泣的小猫》

  晚上八点,推开叶兆言在龙江小区一个居所的门,里面就传来了球场上的鸣哨声,正是央视五套直播的CBA篮球赛,江苏同曦对广东宏远。作为中国现在最具书卷气的小说家,从其在客厅里摆放的两排图书馆式的落地书架,以及裸露在外装饰用的斑驳的旧墙砖,甚至是电视机里的球场赛声,都让人悠悠想到叶兆言正牌文学硕士、地道的书香门第等背景,以及其平和、稳重、清淡的文字。在三个多小时的聊天中,叶兆言给人的感觉,也正是那种很文人的气质:散淡、平实,兼有一些狄更斯似的琐细和沉稳。

  女儿 一巴掌,一手心

  因为叶兆言的女儿叶子在我曾就读的南京大学文科强化班学习着,并且他们父女之间也有着我刚刚经历过的成长中的隔阂期。所以,很自然的,文学与小说的叶兆言反而退居其后,走到台前的是一个父亲,话题就从叶子谈起,而且,有着意想不到的热烈。作为父亲,叶兆言显然没有太多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关心她的一切,不放心她独自出门,担心她因为听流行歌曲而误了功课,但也会为女儿哪怕是小小的成绩而兴奋不已。现在,叶子在香港中文大学做交流生,每天都会跟家里联系。所以,不管是在看球、看书,还是写作,等女儿的电话成了叶兆言夫妇一晚上的必修课。叶兆言嘴上说不牵挂女儿,但只要家里电话一响起来,他就忍不住去接,听到太太接了,他迟迟回过头来,嘴上说着,耳朵却支在那里听着电话里的谈话,哪怕根本就听不清楚。完了又生怕我们看出他的不安来,急切地想掩饰自己。这表现让我想到了我自己,那一路走来的经历,现在想来,当时的父亲也是这样的吧,一时心里竟暖暖的。女儿最近正忙着考试,每天晚上才睡四五个小时,叶兆言的太太很担心地跑来告诉他,他却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学生应付考试是起码的嘛。”随即,他又自我安慰地说:“这孩子英文很好,而且很适应那里的生活,应该没问题的。马上选专业了,这小孩太不把什么当回事了。”一句话,九曲十八弯的,叶兆言坦言,自己不是个严厉的父亲,但有些唠叨。上高中时,女儿去美国学习交流,叶兆言的这种心态突然到了极致,不知为什么,对女儿的一切就是不放心;叶子也正处于反叛期,哪肯乖乖就犯,父女间就有了很琐碎的矛盾。因为一顶丢了的帽子,叶子拒绝听叶兆言的话去找回来,叶兆言甚至为此甩给女儿一个巴掌。他说,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但他也会犯天下父母都会犯的错,既希望女儿能走得远远的,又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边。这种患得患失,满足与失落是每个慈爱的父亲都会有的吧。看着叶兆言斜靠在沙发上,用一种脉脉的暖意说着他家叶子的时候,感觉他很近,很平凡,那除去肝火的责任感,又不失文人味道的平民气。

  大学 找地方下蛋,做论文

  叶兆言出身书香门第,祖父是现代教育家兼文学家叶圣陶,很多人都将他从事写作和其家庭扯上关系。像上世纪80年代读大学的任何年轻人一样,叶兆言那时也会写点东西。整个大学给他的记忆,就是不断找地方下蛋。叶兆言坦言,上大学那会虽然很爱读书,甚至每天都会读到半夜,但一直不是上进、勤奋、规矩学生。回忆起大学生涯,叶兆言沉入了深深的陶醉中,很兴奋。对南大老师的那些闲散的评价让我感到格外亲切。仿佛他并不是离开校园很久有着很高声誉的作家,而是我的一个师兄,有着一肚子有意思的故事。叶兆言坦言,写作就是一种需要,有话要说,憋都憋不住,很流畅,很自然。他打了个很形象的比喻,说这就像老母鸡屁股里夹着个蛋,随时随地都要下一样,老夹着就很难受,所以,他那时不得不到处向朋友借地方“下蛋”。大学毕业后,叶兆言在大学里当辅导员,成天跟学生玩在一起,生活倒也悠闲。每天下午,他会去找在地质局工作现为南大教授的大学同学余斌打球,余斌非常羡慕叶兆言的生活,而自己每天都要疲于开会,想着要赶快离开机关,于是就拖着叶兆言陪他一起考研。结果,这对“难兄难弟”都顺利考上了研究生,师从叶子铭教授。那时,叶兆言仍然保持着每天10小时以上的阅读,以及打篮球的习惯。毕业的时候,叶兆言的论文做的是钱钟书,而余斌做张爱玲。当时,这两个作家在教授们看来都不是入流的,非正统的。

  书籍 走弯路,读好书

  读书人最忌讳书虫,所以,别人用作卧室的朝阳房间,叶兆言却在其中放了两排通长的落地书橱,每边都是8层9格,总共有一万多册图书,想必是驱潮防虫,让它们能充分享受阳光。叶兆言属于“杂食动物”,没有特别偏好的书籍,他自己也很反对给年轻人开什么书单,即使是自己女儿,他从不给她指导该读什么文学作品。叶兆言说,不走弯路绝对读不好书,这就好像酒与酒精——酒精确实是纯,可是没有谁会觉得喝酒精美好,酒虽然兑了水,但只有喝酒才是一种享受。而且他也不相信“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认为,如果没有之前的十年苦读,绝不会在聆听了一席话之后有恍然大悟的慧根。何尝不是呢,以前不免有些抱怨叶兆言小说的散漫与不经心,现在看着他从容而平静的脸,反倒觉得这是一种高过世俗的境界了。他爱逛书店,却不挑剔书店,阳春白雪他读,下里巴人他也不排斥。他说,他想不通为什么现在很多人觉得书店里没有好书,在他看来满目都是好书啊!哪怕在地摊上,都是有好书可买的。感觉中,叶兆言的生活如同他的小说一样,没有特别的讲究,大白话和书卷气杂糅互补,不刻意渲染诗意,张扬知识,善于在平实、平和、平静的基调中弄得人心头一震。

  小说 谈恋爱,当劳模

  长期以来,叶兆言的名字就出现在不同流派的作家名单中,新潮的,先锋的,文化的,历史主义的,这也正是叶兆言在小说创作中不断进行各种尝试的结果。他说,纵观文学史,文学被开拓被创新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但就是有那么一群人永远不愿意放弃尝试,他们有着揪着自己的头发跳出地球的傻气。但是,就是这群鲜活而天真的作家让文学得以延续和发展。叶兆言认为,你把读者看得多蠢,自己就有多蠢,降低写作标准只能说明自己档次太低。作家与读者的关系类似于一种爱情关系,彼此的喜爱,贴心,闹别扭都是该有的。他所写的每一部小说都希望能带给自己的“爱人”们惊喜。说这些的时候,叶兆言神情安然,时不时地啜口茶,没有那种居高临下,就像他笔下的小说一样,不追求高潮的效果,仿佛乘胜追击完全是读者自己的事情。叶兆言就是这样,他即使浑身都充满了可以炫耀的东西,也决不端个架子。从他的心到你的心之间是一条光滑的索道,畅通而亲切。在别人眼中,叶兆言是个高产作家,他承认自己算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劳模作家″,刚开始写作时感觉很轻松,跟玩似的,现在开始觉得累了。不但觉得累,而且突然觉得过去的作品好了。这个变化让他感到恐惧。过去,他总是对自己创作中的破绽耿耿于怀,这些破绽是他重新起飞的起点。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找不到北了。叶兆言的书我一直在读,感觉上他特别擅长写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爱情故事,把六朝金粉勾勒得细腻逼真。战争风云、妇女儿童、平常人的悲欢离合,在叶兆言的笔下从容地流过。而在叶兆言悠悠的叙述中,充满了一种光滑和谐的节奏,缓缓的,淙淙的。

  野心 成长历史,家族历史

  叶兆言的《夜泊秦淮》系列已堪称经典,完全勾勒出了南京的神韵,让人感觉到,这里兼有贵族文化的庄重典雅和江南水乡的灵秀繁华;既有平庸人生的残破与尴尬,又于芸芸众生中看到通达潇洒的道家超然。这一路下来,叶兆言对历史背景一直情有独衷,然而也是在这些的作品中,我们又仿佛没有读到太多历史风云的阴晴变化,倒是那些历史中的文弱人物和他们淡淡的人生体验令人难以忘怀。虽然叶兆言一直说自己是个没什么目标的人,但他还是承认了自己写作的两个野心,建立两部历史:一部是家族的历史,一部是自己成长的历史,他的《没有玻璃的花房》就是一部自己的成长史,这是他“蓄谋”最久的小说,早在十年前,他就有了“没有玻璃的花房”这样一个意象,而同一年的《我们的心多么顽固》也是与叶兆言以往作品全然不同的小说。那是2003年的春天,叶子高考,叶兆言早在2002年末就放出话去:“今年大事不宜。”本来该是挺悲壮的一年,没想到就在这一年的开春,叶兆言送女儿去参加复旦大学的提前考试,因为抑制不住写作冲动,一直使用电脑的叶兆言,在火车上就开始动起笔来了。后来,这部本就源自于普希金的一句诗的小说在两个月内神速完成,而叶子最终被南京大学强化班提前录取了。大家都有了个喜剧性的结局。叶兆言很得意地谈论着那一年的往事,脸上掩不住喜悦。这个闲散的居家男人兼作家大概对自己那年的表现很是满意,于是毫不造作摸着脑袋大笑。叶兆言说:“2003年出了两本书,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所以决定停一停小说,尝试一些新的东西,比如散文。”当然,他也没有放弃小说创作,下一部小说就跟六朝有关。夜色很深了,我们发现不抽烟的叶兆言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咳嗽,一晚上吃了将近一包润喉糖,怀着一丝丝打扰的歉意,我们起身告别。叶兆言依然用很和蔼很平实甚至有些憨憨的语气说:“今晚上瞎说了,要麻烦你们好好整理了。”旁边,他太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朝他说:“你又瞎说了?”(杨倩,南大中文系研二学生,曾获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承认愚蠢【金陵晚报报道】我是个喜欢逛书店的人,出门在外,不用说新华书店,就是小书摊,也忍不住要扫上几眼。这毛病早在没当作家前就已经养成,虽然那时候还不流行书摊,书店里也不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琳琅满目的书藉。当了作家以后,遇到凡是有书的地方,除了看别人的书,当然也想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书。每当为新编好的书写序或者后记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会想象它一旦出版时的模样,我想象着它印刷得很漂亮,已经上了书架,读者正在翻阅。我不知道读者最终会不会买下这本书,对于我来说,只要书能出版,读者的手能够抚摸它们,就已经心满意足。我从来就不是个有自信心的人。坦白地说,我知道自己的小说写得还不够理想。写小说的人,不应该用凑乎这两个字。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但是不能因为已经努力了,就可以用努力这两个字来搪塞读者。搪塞是过不了难关的,现代的读者要比作家设想得高明,除了作品本身在之外,任何题外的话,都蒙骗不了他们。我相信世界上始终存在着两种写作和阅读的方式,一种是聪明人写作,让愚蠢的人去读。还有一种,是愚蠢的人辛辛苦苦地写作,让聪明的人去读。前一种书接近教课书,可以给人知识,也可以灌输错误。后一种则是消遣品,赤裸裸地把自己亮了出来,让聪明的人自己去批评审判,它可能什么也没给别人,没有启迪,没有思想,甚至没有好的艺术形式,虽然愚蠢的人真心想这么做。我觉得承认自己愚蠢,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我知道一个人,如果总是逞能,就会显得太累。我相信我的作品是写给那些聪明人看的,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智商不高,而很多人恰恰又不爱看聪明人写的东西。聪明人太聪明了,有时候,他们需要一些聪明之外的东西。这部小说集收了四种截然不同的作品。它不能代表我所有作品的风格,然而窥一斑可以知全豹,我的伎俩也许不过如此。我希望以后能有所突破,能超过自己,当然这又是一个愚蠢的念头,人怎么可能拉着自己的头发跳出地球。明知不可能,可是还想试一试,愚蠢的念头同样可以是一种动力。 特约记者 杨倩 金陵晚报记者 王峰(编辑 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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