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Beyond在北京将再一次开始“告别之旅”。在我保存的资料里,有一份节目单,它是2000年8月广东开平市第一届劲爆乐队大赛的报名表。
在所有乐队里,有两支选了Beyond的歌,一支是TNT唱的《谁伴我闯荡》,另一支是平均年龄为16岁的Anneal,他们唱的是《我是愤怒》。不知道这两支乐队是否还健在,但是会继续有下一支乐队唱着Beyond的歌,这就是Be鄄yond在中国青年心中的位置———他们的歌
筑成了一片长城,上面记载着成长岁月里不可缺少的一段理想,理想虽然有说再见的一刻,但那一片片的光辉一直在与后来人默默遥望。现在,三人Beyond连第3个16岁都已过了一半了,他们已离“我是愤怒”这块牌匾越来越远了,另一块路标已越来越近,“曲终人散”。22年了,这是最后一个仪式,正如其名,“在远方”终于可以沉淀了。
香港还需要下一个Beyond吗?可以想象,无论是站在红馆还是站在首体,三人Beyond唱80年代的歌一定会多过90年代,而平凡生活中的人们又能怎样去在意或深究20世纪和21世纪的心情落差呢?人们一看到Beyond的脸就像看到了80年代的老片断,那些逝去的灿烂日子,还该不该黯然神伤?当三人Beyond再唱《真的爱你》和《温暖的家乡》时,那已是昔日的舞曲了。
在中国摇滚乐迷的记忆里黄家驹之逝是Beyond生涯的一个分水岭。在此之前的Beyond是香港乐队中最积极向上的一支,他们甚至还唱过一首名叫《农民》的歌。他们是平民化的,他们做到了品遍人间百味后,再去温暖每一颗疼痛破碎的心,可以说,他们的倾诉代表了人民的呼声。他们的歌词朴实至真,旋律明朗,不铺设多余的艺术障碍,让大多数青年人倍感暖心,这种亲切就像来自他们的同学和兄长。在此之后的Beyond被迫调整了姿态,他们的音乐内容也得面临换血工作。他们往日的亲和力也就自然打了折扣。但更重要的一点是,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香港城市已被撤换了一种新的空气,青年对摇滚乐和反叛精神已逐渐失去了兴趣和信心,青年们的艺术生活他们拥有了一种随心所欲的理由,上世纪90年代末的Beyond更应该说是一支偏向实验色彩的硬摇滚乐队,此时的他们和刚出道时相比已面目全非了。在艰难地延伸到21世纪后,Beyond决定将这段香港摇滚神话画上一个理智的句号。达明一派已快出最新专辑了,“Beyond”(在远方)的意义或许已经实现了。
邱大立(广州乐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