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中日关系所出现的一系列纷争和冲突让全体中国人愤懑之余还有郁闷。因为我们难以理解日本作为现代化的发达国家为什么会在历史问题上如此颠倒黑白，我们也难以理解为什么日本对亚洲受害国民众的感情如此冷漠。然而，中国和日本的这场“竞争”是难以避免的，也不是通过我们力争谋求稳定和发展中日关系的善意就能解决的。根本的原因就是日本现在急剧膨胀的民族主义情绪以及日本政治右翼化的现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场有关历史问题以及究竟如何来对待“国际正义”的原则问题，需要中国人的耐心、智慧和勇气。
这种勇气首先需要我们加强对日本的认识和研究。日本是一个特殊的民族和文化。虽然在长相和文化上和中国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日本文化绝对是和中国文化有巨大差别的不同文化。可惜的是，中国人常常以我们自己的文化内涵和行为哲学来理解日本、来要求日本。这就必然出现我们所说的在深层文化上的差异与碰撞。而与此同时，日本对中国的研究远远深于中国对日本的研究，许多研究的缺乏让我们对日本常常只有一些基本的“概念性的”看法。这种认识上的匮乏是无法支撑我们和日本这场必定长期化的竞争、甚至是冲突的。因此，目前中国人在中日关系上的意识觉醒首先需要表现在我们整个民族加强和提高对我们这个无法回避的邻居深入而又准确的认识和了解的基础上。
中国人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我们依然将我们的日本认识简单地停留在一些粗糙的概念层次，我们就永远无法真正地寻找到和这个邻国要在历史和现实等诸多问题上勇敢地一较短长的有效方法。一个明显的例子是，我们不仅要知道日本的扭曲历史的言行，更需要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及是出于什么样的信仰和目的，日本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扭曲历史。而日本朝野扭曲历史的方法是非常“日本化”的，带有日本人的行为哲学和文化特征。我们只有抓住这些内容，才能真正地在对策上有的放矢。
其次，中国在对待这场中日之间关系和观念认识上的较量时，必须要体现出民族的智慧和信心。我们必须认识到，如果日本扭曲历史的错误无法得到真正的改变，无法在国际媒体和国际社会面前培养和树立主流的、正义的声音，我们就无法保证拥有一个和平、合作与稳定的东亚区域环境。短期来说，我们难以改变日本；长期来说，我们是否能足够地改造日本的错误历史观念也不确定。但我们可以影响世界对中日这场历史问题争论的看法，我们可以让国际社会和我们一起“擦亮”眼睛。是否能吸引足够的国际同情、理解和支持，事实上是这场中日争论究竟会有什么结局的关键。
为此，在努力维护和改善中日关系的同时，我们需要放眼世界；我们需要让世界的舆论和国际社会的力量和我们真正站到一起。这是中国强大必须完成的过程。诚如李光耀先生所说，中国的强大需要“文化的复兴”，因为从古至今，我们都代表一种和平与善意的文化。这是我们民族永不可动摇的信心。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