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来源:八卦之声 陈白村谁也逃不离
我少年时最喜欢做一种测试题,测试自己的心理年龄。因为早熟,很知道那些题目的真实意向,净选苍凉稳重一点的答案,结果每次测出来,心理年龄都在三十四十岁上,很是得意。等我当真到了三十,才知道,再怎么早慧,每个年龄段的心境,一定要亲身经历了才了解;每个年龄段的问题,到时候一定会遇到,一样也不比别人少。
看广末凉子的消息,就有这感觉。
这女孩年纪轻轻就走红,与一线大明星合作,在最热的影视剧里扮演最乖巧讨好的角色,接最赚钱的广告,成了家人的摇钱树。按说这样的环境最能催人早熟,但她到底是孩子,大概承受不了这样瞩目位置带来的压力,再搀着一点后青春期的叛逆心理,渐渐有点失心疯,举止日趋怪异,当街出洋相,闹怪异的丑闻,不断被广告商拒用,昔日的老搭档不愿意与她拍戏。
后来她奉子成婚,婚姻并不如意,被周刊曝光说经常去色情酒吧买醉,每每喝到烂醉如泥,就不住数落老公:“他有什么用,十足的小白脸。”在家带了一年的孩子,最近复出拍戏,终于接到黄金时段的电视剧,虽然是第二女主角,也忙不迭地接了过来。但孩子没人管,她便回娘家向母亲以及婆婆婶婶求助,她们答应轮流帮忙,她才稍稍安心。
抛开演员这特异的环境,这也就是普通女人的经历。接下来她会遇到什么?职业女性能遇到的问题,她都会遇到,职业危机,转型问题,丈夫外遇,投资理财;一个母亲会遇到的问题,她也会遇到,孩子的入学,学习成绩,婚姻大事;一个人所会遇到的问题她也会遇到,哀乐中年,漫漫黄昏,生老病死,回光返照。这些问题早就排好了队等在日月流年里,只要到了那时间,就一一经过,谁都逃不离。
所以,看到那些如我当年一样的青涩少年,不论是喜欢摇滚的、沉迷街头文化的、美丽的、自负的、傲慢的、叛逆的、暴躁的,还是怀着梦想的,我知道他们一定如我当年,看不起自己的父母,以为自己能跨越一些成长阶段,以为自己已经洞悉了所有人生智慧。我知道他们也一定看不起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但我也知道,我曾经遇到的当年以为俗不可耐的问题:如房子、婚姻、与父亲的和解,人生的跌宕失意,他们也都会遇到,一样都逃不离。一如曾经风光叛逆古怪精灵的广末凉子,也终于要找人带孩子了。导游笔记徐昕K歌之王
一次偶然的作秀,让我发现了一个极为有用的带团秘笈:原来在卡拉OK时练就的那套K歌本领,竟然也可以用在我们平时的工作当中。
在北京带团,堵车是难免的事。有一次我带着一车外国游客从长城回来,正好赶上傍晚的下班高峰,三环路挤得水泄不通。偏偏那天晚上我们还要去看杂技演出,眼看开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迫近,车上的老外都有些烦躁和不满起来。这时心情最紧张的莫过于我和司机了,为了平息客人的抱怨,也缓和一下自己紧绷的情绪,我突然拿起麦克风,对客人们说:“下面,我来为大家唱首歌吧。”
话音刚落,连我自己都有点傻了———我怎么会主动给自己出这么个难题呢?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后悔都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那天晚上我唱的是一首《浪花一朵朵》,伴着车上简陋的音响设备,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完美效果。
等我们赶到剧场时,演出已经开始一刻钟了。没看到开头固然遗憾,不过客人居然都没有抱怨。他们说,虽然错过了开场,却听到了我的献声,还是很值得的。
从那以后,我就悟到了唱歌的妙处,只要一气氛沉闷,我就引吭高歌。有一次从八达岭返回城里,我唱完一首歌,对客人说:“接下去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你们可以在车上安安稳稳地睡一觉。”没想到自打我放下麦克风以后,客人们就再也没有消停过。他们开始一首接一首地合唱瑞典歌曲,歌声从大巴的最后一排一直传到车头,一浪高过一浪,从八达岭一路唱到了马甸桥。
遇上兴致最高的那个团,在短短一个星期的行程里,我一共献声了三次之多。好在老外们全都不懂中文,因此糊弄起来也比较方便。团里有位搞音乐的行家,对我的歌声大加赞赏,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听出来我其实唱的是同一首歌。无论是从八达岭返回,还是去颐和园的路上,无论是在告别晚宴上,还是最后拿小费的时候,我唱来唱去的,永远都是那首不变的《浪花一朵朵》。正在白话郑平后来的后来
我给丫头讲过一个大人们都听过的笑话。一开奥拓的,身边超过一奔驰,奔驰司机伸出脑袋,回头大声问:哥儿们,开过奔驰吗?奥拓很生气奔驰的臭显摆,却也无奈。一会儿,奔驰绕了一圈,又从后面超过,司机又伸头问:哥儿们,开过奔驰吗?奥拓正怒不可遏时,奔驰“咣当”撞到隔离栏杆上,奥拓幸灾乐祸靠上前,奔驰司机依旧冲他喊:哥儿们,开过奔驰吗?奥拓司机正要发作。奔驰司机哭丧着脸说:哥儿们,我就想问问你这奔驰车的刹车在哪儿,你怎么不理我啊?
丫头是明白幽默的,歪着脑袋愣了一会儿,笑成一团。停了不笑之后,问道:那后来呢?这回轮到我一愣了,尴尬地说:笑话就到这儿,就是让你笑了就结束了,没有后来了。丫头不解:那个奥拓司机告诉他刹车在哪儿了吗?我说,我也不知道,人家对我说笑话的时候没说这个。
晚上,丫头入睡前突然问:爸爸,你说那个奔驰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我支吾着说,大概,大概得让警察叔叔开车来拖走了吧。我要不编出个结局来,她怕是晚上睡不踏实了。我心说:奔驰司机,你就感动去吧。
那些该死的童话总是在结尾的时候不负责任地胡说八道“公主从此和王子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所以丫头总是很关心后来。对她进行音乐的启蒙时让她听过《梁祝》,解释到梁山伯祝英台化蝶,她也问:他们变成蝴蝶之后呢?
她爸爸我只记得第一次听俞丽拿拉这个曲子,是上中学,在一个女同学家里,她家有当时我们所有同学家唯一的一台录音机,她悄悄地让我去她家听的,说她地质队的爸爸妈妈都在野外呢。听完就听完了,她哭了,我走了,也没有什么以后了。再以后,她转学走了,走得很远。再以后,就没有了消息。现在已经忘了,那个年纪上是不是也和女儿一样想过关于以后的问题。
谜语被猜中之后,斯芬克斯一头栽进海里淹死了。神死了都没有以后,人死了更没有以后。丫头的姥爷去世的时候,我给丫头讲了这个故事。她果然没有再问以后了。谜语被猜破了就不是谜语了,对此丫头似懂非懂。
从那以后,丫头再也没有问过那么多以后了,这大概也算个长大的标志吧。小城四季 姬 祖红红好姑娘
小红姑娘一直是中学同学中的笑料。同学们都去大城市读大学,她却只读过大专,学识不高,衣着像个花大姐,大红大绿,鲜艳明亮,说话滔滔不绝,又嗲又娇,笑个没完,女友们说她整个就是一座彩旗飘飘的游乐场。她听歌也不是葛莱美、香颂、爱尔兰,而是大哥小妹、为你发狂之类。
女友们个个打扮雅致精细,说话思忖斟酌,带着台词名句的典故。谈起恋爱来,男孩子都是又有钱又有型,女友们斗智斗勇,心力交瘁,却常常斩获不多。而小红过得无忧无虑,整天吃吃喝喝,舒舒坦坦。她在一家会展中心做工,接待的都是富豪老板,女友们一有什么大型活动,就闯到她的工作场所,希望有什么奇遇。反而小红自己并没有非分之想,对老板们照样指手画脚,他们倒个个服服帖帖,夸她直性热情。女友们都觉得小红是喝树汁的知了掉进了米缸,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机会。
没想到五月里,大家收到她的婚帖,都大吃一惊:新郎竟然是本地名门公子,婚礼将在郊外举行,热闹喜庆。女友们连开了几天的研讨会,也无法理解小红何以飞上枝头。
新郎的好友为她们解开谜底:原来新郎父母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儿子,把他丢给了保姆,家里永远冷冷清清,而小红是个有热气的大活人。那人笑说,这个故事其实早有前例,杨贵妃难道只凭美貌,获得那么持久的欢心?皇帝的生活,更冷清寂寞,更需要闹忙热气。
婚礼上,新娘子仍然大大咧咧,喝了点酒,和新郎大笑大骂,唱着《大哥大哥你好吗》。这些歌以前都会让女友们皱眉冷笑,可小红唱起来,真是格外贴切动人。水浒摸鱼巫马期炊饼和馒头
提到武大郎,不能不想起炊饼。炊饼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人民文学出版社《漫说水浒》一书说:“有人或许会以为是山东煎饼或今天的烤饼、烧饼之类,错了,炊饼不是煎饼,煎饼是摊的;也不是烤饼、烧饼,烤饼、烧饼是烤的、烙的,而炊饼是蒸的,它其实是南方的一种小点心,类似福建的光饼。”
说炊饼不是烧饼、煎饼,这不错,但说是“类似福建光饼”的南方小点心,就有问题。据《辞源》:“宋仁宗赵祯时,因蒸与祯音近,时人避讳,呼蒸饼为炊饼。”那蒸饼又是什么呢?《辞源》解释“即馒头,亦曰笼饼”。炊饼原来就是馒头。蒸饼起源很早,《晋书·何曾传》说何曾“性奢豪”“蒸饼上不坼作十字不食”,裂开十字花纹的蒸饼就是“开花馒头”。
《水浒传》也提到馒头,如孙二娘店里赫赫有名的“人肉馒头”,显然更像今天的包子,是带馅的。宋人笔记说“包子即馒头别名”,后来不知怎么一来,带馅的通称“包子”,而不带馅的则称为“馒头”了———但这种变化并不绝对,现在上海小吃“生煎馒头”就仍然是带馅的。
《三遂平妖传》故事也发生在北宋,第9回写任迁卖炊饼、烧饼、馒头、酸馅糕等,左瘸师买了个炊饼说:“我娘八十岁,如何吃得炊饼?换个馒头与我。”拿到馒头,听说“一色精肉在里面”,又道:“我娘吃长素,如何吃得?换一个沙馅与我。”然后又嫌沙馅吃不饱,仍然要换回炊饼。任迁的炊饼一个卖七文,很便宜、很大众化。水浒里郓哥向武大报信,嫌“炊饼不济事”,非要武大请他吃肉喝酒,可见连市井贫民也不以炊饼为美味。据宋人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国子学和太学给学生供应的伙食是:“春秋炊饼,夏冷淘,冬馒头。”冷淘就是冷面。有的学生领到馒头舍不得吃,拿回家去转送亲人朋友,说明在这三样儿里馒头要算好东西。
但炊饼的便宜也不是绝对的,《武林旧事》载清河郡王张俊向宋高宗进奉食品,有“炙炊饼”一味,那肯定不是武大炊饼可比。《东京梦华录》《梦粱录》等书中提到的油蜜蒸饼、千层蒸饼、秤锤蒸饼等,也绝非七文钱一个的水平,就如同仿膳的栗子面小窝头,与乡下的玉米窝头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