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哪阿伦特
1岁时,把写小说当作自己的终生事业。8岁起,我再也不想当任何人的妈妈。10岁开始,我改了自己的名字。
16岁,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身上的一条河流被打开,从此成为我永远和唯一的
主题。
20岁到40岁,不断丢失男人和饭碗,饥一顿饱一顿,丢盔弃甲,出尽洋相。洗一把脸,强作笑颜,直着喉咙,到处叫卖自己。
58岁,患小叶增生、二期梅毒、灰指甲、轻度骨质增生和中度自闭症。出版过二部小说,四分之三堆在自己的书架上,夸我的人掰着指头数得过来。
我抽烟、酗酒,各种颜色和形状的液体和夜晚一起涌入我的喉咙,我越来越干枯,成了老娘儿们。
65岁,蹲在马桶上看报纸:“伦敦当地时间6月7日晚,美国女作家莱昂内尔·施莱弗以其小说《我们需要谈谈凯文》赢得X年度橘子奖,获奖金3万英镑。此前,因为对‘母恨’而非母爱的另类描写,打破社会的伦理禁忌,此书在英美两国引起不少争论。”
“巴黎时间X月X日,70岁的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因《情人》获得龚古尔奖,评论家称杜拉斯终于找到诚实表达自己的方式。”
70岁,经济窘迫,卖掉跟随自己多年的笔记本电脑和第三次结婚时向印第安人购买的银戒指,开始在打印纸的反面写最后一本书《我到目前为止的生活》,3个月写完,被21个出版社拒绝。
72岁,僵毙某旅馆,接到报案后警察初步鉴定:因药瓶盖塞住了喉咙窒息身亡。一个小时后大批新闻记者赶至,把计划中的采访年度XX文学奖得主YY改为现场报道YY离奇死亡一案。
一个小时后:我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口吐出了药瓶盖和两个字:诈尸!
(紫/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