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31岁的男人还会相信为爱流泪这回事吗?也许有些人会,但张震岳不会。他说:那是以前的事情,为了写歌把自己弄得很可怜的样子。那时的眼泪也许是真的,感情也
是真的,但现在已经都忘记了。
难怪,他把自己6月17日晚首次在香港红石堪体育馆的演唱会叫做马拉桑派对演唱会
。马拉桑取自他新专辑的主打曲,是台湾阿美族的俚语,意思是喝醉啦。这个17岁就得了台湾当地木船民歌比赛第一名,22岁就因一曲《爱的初体验》在内地街知巷闻的歌手,面对时下唱片工业对原创音乐的围剿,面对自己10多年漂泊人生的起起伏伏,现在只希望大家听了他的音乐后可以抛开烦恼。
为音乐连读5年高中
张震岳出生在台湾宜兰南澳港,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全家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他说自己对音乐的喜爱始于童年:“因为家里信教,所以很小就到教堂的唱诗班唱歌,对音乐的喜爱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念到初中的时候他开始对吉他感兴趣,于是自己找来书边看边学,“当时没有太大的表现欲,只是喜欢唱,写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17岁的时候同学偷偷替他填表报名,他也就误打误撞地成了当年台湾当地木船民歌比赛的第一名,由此被滚石旗下的真言社相中,从此进入了歌坛。那时他才刚刚念到高一,非常喜欢音乐,像美工、绘画这样要动手的科目也很出色,但对书本知识却充满了厌烦和“恐惧”,一年下来不得不以重考高中告终。这次他选了自己擅长的轮机科目,就在要升高二的那个暑假他参加了比赛,紧接着10月份和唱片公司签了约不得不转学到台北,又因为与自己之前修的学科不符,不得不再次从高一读起。就这样,自称“学无止境”的他为了音乐,高中一读就是5年。
大学没考上却写出了《爱的初体验》
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的他直接去服了兵役,一去就是两年。封闭的生活里,音乐依然是他不变的乐趣,此外当然还有“谈恋爱”。他说那个年纪的男生很容易自怨自艾,尤其是他还当了歌手,就更容易在歌里“装可怜”。好在他对这种情绪不太认同,他说那段时间自己写歌,会很注意把一些好的情绪带进去,他的第一张专辑《讨厌夏天》就是那时侯完成的,其中就有一直被传唱到今天的《爱的初体验》。
回到台北,弄丢爱情
服完兵役,张震岳回到台北,安安静静地写了一年的歌,也遇到了一段让他至今念念不忘的爱情。他说自己曾经写过一首《山上的女孩》,写的就是那段爱情。
“那时侯我已经从家乡到了台北很多年,做歌手或者说明星的生涯也让我很快懂得了怎样去圆融处世,怎样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那个女孩,她是那样的单纯,甚至让我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她唤起了我内心深处很多被抛弃了的、但其实回过头来依然觉得非常珍贵的东西,所以我非常非常喜欢她。可惜后来那首歌的手稿丢了,所以也没能发表出来。”
这段爱情也和手稿一样被遗失在了若干年前,但张震岳在前一段整理东西的时候,忽然又看到了这首歌。于是他开始反省自己,虽然已经发了两张唱片,但“唱片封套上的那个人是我吗?”。最终,他还是决定回归自己,唱自己内心深处最自然的声音。
粗口歌词被香港电台禁播
为了要回当初那个无拘无束的自己,他在和滚石约满之后自己出来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做音乐。公司很小,也无意再去与如今庞大的唱片工业对撼,张震岳觉得自己找到了更好的与听众交流的方式———演唱会。
两年多来,他们从台湾到香港,也转遍了美国纽约、华盛顿等10多个大城市,办了200多场演唱会:“我发现这就是歌手最原始的方式,我直接唱给你听,感受到我的能量。”只是,要成全这种自由的生活也并非全无阻碍。这次到香港,就因为《马拉桑》里有“粗口”而被香港电台禁播,为此,他不得不把歌词里原来的“F××KINGGOOD”改成了“VERYGOOD”。
这样漂泊的生活虽累,但张震岳也有自己休息的方式:“我觉得玩是最好的休息方式,玩的过程中也可以找到很多灵感。一有时间我就会去爬山、骑单车、到海边冲浪。就像我童年和少年熟悉的生活方式,这样会很放松。”
这样的日子让他很满足,心境也停留在23、24岁,这也是别人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当爸爸”时,他却很感惊讶的原因:“很多人都因为年纪到了,就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事情,但也许他当时的状况并不适合这样。如果这样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否则到老了一定会后悔。”
和莫文蔚不“亲”不相识
除了给自己写歌,张震岳也给很多人写过,莫文蔚的《ISAY》专辑里那首很是动人的《真的吗》就出自他的手笔。谈到与莫文蔚的交往,张震岳说两人还有一个“不‘亲’不相识”的故事。他说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台北,当时她刚刚发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他也一样。在一次记者会上两人不期而遇,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很高,很瘦,很漂亮。不要跟我说什么内在美,男生第一眼一定是看这些。和她相处之后却发现,她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两人的友谊则是因为后来合作的电影《走到底》。“那时我们有一场亲热戏,她演一个发廊小妹,从楼梯上走下来。然后我要搂住她的腰很用力地亲下去。我是那种有色无胆的人,临开拍就突然害怕起来,我怎么亲都很不自然。当时莫文蔚已经是很专业的演员,很有经验,她就走过来跟我说‘你一定要放开啦’。本来对她还有点生疏,但觉得这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点也不扭捏,这种态度很棒,我们就是那样成为朋友的。”
那些影响过他的音乐人
除了莫文蔚,很多音乐人都是张震岳的朋友,比如这次来担任演唱会嘉宾的陈弈迅,“我认识他不是很久,但我欣赏他,他不会刻意做那些花哨的东西去讨好别人”。
说起对他有过影响的音乐人,他说李宗盛是最早的一个:“那还是80年代的事情,那时的我还只是初中生,虽然听不懂他歌里在写些什么,但就是很喜欢,他的词,他的旋律,确立了我最初对华语音乐的了解,对我的影响非常深刻。在我还不懂的时候就已经影响了我,所以说旋律是共通的语言,到现在,我可以看懂了,依然觉得很喜欢。”
对于罗大佑,他说:“他的音乐很沉,有他正统的一面,但对我的影响也很深,给过我很好的启迪。虽然最终走的音乐路线有些相似,但在情绪上,我应该比他更快乐一些吧。”一提起张培仁,他就表示:“他是我们的‘大哥’,如果他在音乐上有什么需要帮助,我们一定会两肋插刀。我非常尊重他,他教会我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不断‘向年轻人学习’”。而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张洪量,他则这样形容:“虽然同在一个公司,但我们的接触并不很多,我跟他不是很熟,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本书,你说什么,他都可以解释给你听。他是一个读书人。”作者:晨报特派记者邱俪华香港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