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毒月光的日子
采访：安顿
采访时间：2004年5月—2005年6月24日
采访地点：北京劲松南路9号安顿工作室
采访方式：网络、电话、面谈
郜玮，女，26岁，北京人。网名“清水无香”。计算机网络技术应用专科毕业。现就职于某网络通信公司。2005年6月出版“私人经历小说”《毒月亮》。
我恨毒品，真的。我曾经亲眼看着毒品让一个人沉溺到不认识自己，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善良和亲情。爱上一个吸毒的人有多可怕、多绝望，我知道……6月26日是国际禁毒日，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
选择用文字来宣泄内心痛苦
认识郜玮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当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年龄、相貌……她的一切。她只是茫茫网海中一个孤单、寂寞的影子。
那时候还没有“安顿女性网”，我们在另一个网站的论坛里相遇。我是论坛的斑竹，她是一个深夜来发帖的网友。当时正好赶上我的书《悲欢情缘》出版，很多网友在一个叫做《读后感》的帖子里给我留言。我在子夜时分上线浏览，她的“提问”随之而来。她问我是否相信一个人在经历了深刻的爱情之后还能有力气重新开始恋爱、爱上另一个人并且一起生活。我说我相信。她说她不相信。一来一往之中，她没有泄露关于她个人的过往，但是隐隐约约地，我感觉到这个女孩子身上也许隐藏着一段有些特别的故事。那天我们谈了很久，从公开的帖子里转移到各自的留言箱。最后，她说：“姐姐，太晚了，你休息吧。我答应你，慢慢让自己相信爱的能力是可以恢复的。等你不太忙的时候，我给你讲我的故事。”
这个“不太忙”的时刻还没到来，“安顿女性网”诞生了。郜玮在论坛里给我留言：“姐姐，你记得我吗？我现在的名字是‘清水无香’。”———我们重逢了。
有一天，她的留言出现在我的手机上：“姐姐，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你能回电话吗？”就是在这天我们通过电话之后，我收到了她写的自述小说《阳光下的诱惑》。
《阳光下的诱惑》在“安顿女性网”连载的日子里，郜玮很沉默。我也一样沉默。对读者来说，那是一篇区区三万多字的小说，一个有些惨烈的爱情故事。但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却不仅仅如此———她和我都知道，这不是小说，这是一个女孩子短短26年生命中的一段抹不去的情殇，是她心底的一个秘密，虽然，只是这样蜻蜓点水一般地含糊写来。
也许就是她稚嫩的文笔、欲说还休的遮挡以及让读者一眼就能看破的那种在故事情节推进过程中突然出现的迫不得已的“断气”，给了我极大的触动。我很庆幸，在我们交往的日子里，她没有马上成为我的一个采访对象，也没有通过我的记录来呈现她心中的往事，而是选择了这样一种自我书写的方式。因此，她写下的一切，对于她自己和所有曾经从她的生命中经过的那些人来说，格外珍贵，也格外重要。她的真诚，她的直白，她的毫不矫揉造作，还有她的可贵的责任心，让我敬佩她，也心疼她。
因为这篇小说，我们的距离拉近了。
郜玮第一次来到我的工作室，是冬天的一个有风的下午。她和我想象的样子不同。她不瘦弱，也不萎靡，甚至非常阳光。她带来了一大捧鲜花，她说：“我特别高兴。随着这个故事在网站上连载，我觉得我的内心变得干净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坐下来面对面地交谈，也是第一次说到“毒品”这两个字。《阳光下的诱惑》写的是一个女孩子和毒品争夺爱人的故事，那个女孩子身上缠绕着她自己的影子。我至今记得我们当时的一段对话———
“我恨毒品，真的。我曾经亲眼看着毒品让一个人沉溺到不认识自己，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善良和亲情。爱上一个吸毒的人有多可怕、多绝望，我知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写下一个这样的故事并且愿意给大家看？”
“我想让看到这个故事的人明白，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不能去触碰的。”
“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希望世界上没有毒品，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再也没有人因为这个失去爱情和爱人，再也没有人因为这个把美好的生活变成地狱……”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眼泪。她的脸被鲜花遮挡了，但我仍然清楚地看到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瞬间的苍茫表情。
或许就是在这一刹那，我们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把这个个人化的故事扩展成一本真正的小说，一本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并且能够引起思考的书，让一个人的教训成为更多的人的人生经验。
抱着她带来的鲜花走在夜幕下，我的眼前是这些年采访过的那些吸毒的人和他们的亲人。那些苍白的面孔、孱弱的身躯、空洞的眼神、绝望的泪水、随时都会爆发的控诉，交替着出现。所有这一切，都曾经让我感受到过亲情的无力、爱情的脆弱、人性中的丑陋。所有这一切，仅仅源于“毒品”这两个触目惊心的汉字。
从这一天开始，我们两个人一起进入了颇为艰苦的创作。这个过程持续了四个月。我们不断地讨论、不断地颠覆以往的结构，甚至就一句话、一个词反复地推敲。之后，是她的一次次修改，甚至推翻重来。当她把最后一稿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她已经把心底最疼痛的回忆全部呈现出来，她完成了一次创作，也完成了一次心灵的洗涤。小说的精彩与否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健康的女孩子重生了。
6月26日是一年一度的国际禁毒日，同时也是郜玮第一次带着她的作品与读者见面。6月24日上午，郜玮再一次出现在我的工作室。她的样子再次让我感到惊喜，这已经完全不是那个说到这个故事会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的女孩子，而是一个健康、快乐的新人。
只有当我们重新回顾整个写作过程的时刻，我依稀还能看到那个曾经困惑和痛苦的“步蕾”的影子。
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挣扎在生死边缘，挣扎在人性的善良与痛苦中，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女孩，短短的20多年中，和同龄人一样，在父母疼爱的目光下成长。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人和事情的增多，我开始在父母面前隐藏自己最痛最深的痕迹，这也是我当初选择用文字来宣泄内心痛苦的原因。有时候我觉得一个人长大的过程,其实也是渐渐从心理上离开父母的过程,很多经历,特别是坎坷的经历,不愿意对父母讲,一方面是怕父母担心,另一方面,也是每个人都有一种独立成长的愿望。
我曾经一直认为毒品离我很远。有时候在电视中看到有关这个话题的节目，我都会有很多疑问，比如吸毒的人在最开始是怎么接触到毒品的？而后他们又是怎么能一眼认出混杂在人群中的毒贩子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戒毒后又会选择复吸？直到他的出现，我所有的谜团才慢慢解开。
他的出现是因为我们的一次巧遇。这次巧遇改变了我。当他坐在我对面给我讲他这些年的经历的时候，淡然的目光让我感到寒冷，后来我躲进餐厅的洗手间哭了，心中一片苍白。他是我小学时的校友，比我高几个年级。那时候，经常能在学校的午间广播中听到他助人为乐的消息，后来他搬家住在我家附近，再后来因我家的搬离而失去了联系。在没有相遇的时候我曾很多次地幻想他有可能过的生活，但万万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么的残忍。
重逢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了解了他从前的生活。他告诉我，他曾经因为吸毒、贩毒而被劳教。出来后依然徘徊在社会的边缘。每天和他的那些朋友一起打牌、吃饭、唱歌……出入各种娱乐场所，日日如此。有次他带我和他的朋友一起去唱歌，在那里我看到了经常在电视剧或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没有带女朋友的情况下他们都会叫上一个小姐。当时我躲在闪烁的霓虹灯后面盯着他看，发现他虽然就坐在我身边，但却离我很远很远。我告诉他我害怕现在的生活会再次将他带入过去的那种阴暗的生活。每次他听后，就会自言自语，看着我不停地问，我能干什么？他的过往让他对这个社会很失望。很多次他说，如果有一个公司肯要他，每个月能有个固定的收入，他就会感到很知足。面对他的感慨，我从来都是沉默着。我知道就算真的有公司肯要他，他一样无法适应。从学校出来，他从来没有上过班，他早已不适应朝九晚五的生活了。面对着他，我一次次地感到彷徨无助。在现实生活中我找不到可以带他偏离现在生活的出口。我们的争论贯穿了我们接触的整个过程,最后,他突然消失了。但我却仍然活在那段记忆里无法自拔。看着一个从小就非常熟悉和喜欢的人变成这个样子,我特别难过。
我在论坛里遇见你,曾经特别希望你能采访我,把这段经历说出来。我觉得可能我遇到的这些人和这些事,并不是很多人都能遇到的,但是,我想,如果有一个女孩子正好和我一样,也许我的经历可以告诉她一些什么,或者就说是教训吧。但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头绪特别多,这些东西集中在我心里,很复杂的一种感觉,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我想,等我能慢慢平静一点,就写给你看。
在写这个故事的过程中，我很多次在漆黑的夜里回想往事,就像看一场和我没什么关系的电影，那时候我经常会陷入一种困惑。好多次,在第二天清晨撕掉已经完成的文字，我希望它能再清澈一点、深刻一点。那段时间失眠是经常的。凌晨脑袋开始发木，无法继续写，但躺在床上就会异常兴奋，往事一幕幕回闪在眼前，眼泪也会情不自禁地掉下来，不是伤心，不是痛苦，是一种心疼，为他，也为我自己。有段时间我经常一个人开车去他曾经带我去过的地方游荡，很多当时的景物都不在了，但我依然能从那些建筑物中找到熟悉的影子，我好像能看到他在这些影子中默默地盯着我看。但我却只能在原地不停地围绕着回忆打转……很多次我写不下去了，情绪进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低迷，当时恨不能他能马上站在我面前听我唠叨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于是这个艰难的创作过程开始了，在失眠困扰我的时候，我就在论坛里发帖子，借助这种力量来抚平我难以名状的情绪。虽然我从没有对网上的朋友具体地说过我的生活到底遇到过什么样的问题，但他们依然很热情地跟帖，告诉我他们特别希望我能尽快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希望我在生活中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要学着坚强些再坚强些。读着这些陌生朋友的话，我经常泪流满面。我曾经不相信网络中真的有所谓的好人、热心人，因为彼此都隐藏在一个没有其他人能看到的地方，只将自己的微小一面展现在这个没有眼睛的世界里。但在这个大家庭中，我却真实地感受到了真诚与温暖。我记得论坛中的朋友将爱、摩非、碧罗春、Yanan、生活的错觉等等很多次在将近凌晨的时候给我发来短信，安慰我。
那个时候稿子不停地在我和编辑之间传递，我从来没有感到辛苦，但最让我痛苦的是有时候，手指敲打着冰冷的键盘，目光凝聚在显示器的某一处时，眼前就会交替着出现那些曾经在我生命中来了又去的人。我曾经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挣扎在生死边缘，挣扎在人性的善良与痛苦中，而我却无能为力地站在他们身旁。人所能在瞬间迸发出的最大能量，是自己给予自己的，而旁人在这个时候是非常渺小，如同空气中的尘埃。
我经常在网上搜索关于毒品的消息，看到许多人都是戒了吸，吸后戒，在这条路上不断地往返。每次，我都将这些文字保存下来，想留给他看。在我心里我一直都认为他是个好人，只是走错了路，所以我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想把他拉入到我的生活中。我想我对他的感情不只是爱情，里面夹杂着那种特亲特亲的亲情，我把他当成了我的一个亲人，所以我特希望他能拥有一份正常的生活，而不是一味地只知道去挣钱，因为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但又是最珍贵、最值得人去珍惜的，比如健康，比如大家相聚时的欢乐。
在现实生活中我是一个简单的人，也正是这份简单让我交了很多的好朋友，但也是这份简单，让我在社会中屡屡碰壁。爸爸曾在我刚上班的时候和我说的一段话让我至今难忘。他讲，如果人有10个心眼，9个坏的，1个好的，那么你要永远把那一个好心眼放在最前面。我非常感谢我的父母，人们不是常说父母是自己的第一任老师吗？我觉得我的父母在这方面给我做了一个特好特好的榜样。在我遇到感情与工作的问题时他们从来不对我说，我应该怎样去做。每次他们只是在我发泄完心中的不快后，告诉我，如果他们是我，他们会怎样去处理。在这个间接地接受他们的意见的同时，我经常可以看到他们的焦虑与关心悄悄隐藏在不经意的言语中。我在小说中曾写道，在吃年夜饺子的时候，父母为了让我看到未来的希望，做了一个他们平常特不屑的举动，就是在饺子里包了红豆，他们千方百计地让我吃了那“唯一”的一颗红豆。曾经，我在任职的公司里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个人在一个部门，同进同出，但最后还是因为很多观念上的不同而分手了。在经历了这段感情后，我开始怀疑爱情，不知道爱情在受到利益的威胁后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后来父母还是知道了，爸爸给我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信中的大致意思是，不论你走到哪里都会有这种人，自己要学着调整自己的心态，然后去乐观地看待所有的得失，爸爸同时也告诉我经历的那段感情不是爱情，因为爱情是建立在互相理解、宽容之上的。爱情不自私，感受爱情的人也不会自私地只想自己的利益……信在后来的搬家过程中丢失了，对此我很遗憾，但是每当我想起爸爸的话，就仿佛看到他站在远方张开双臂微笑地望着我。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去了解我的父母，开始尝试和他们交流，虽然有时候他们的想法在我看来过于保守，但是我还是努力地去让他们知道我现如今的生活。
这篇小说是我瞒着父母写的，本打算在书出版后给他们一个惊喜。但今年父亲过生日的时候，我没憋住，说了出来。记得当时妈妈特吃惊，不停地问故事的内容，但爸爸只是笑了笑，但我从他的笑容里看到欣慰与开心。看着爸爸妈妈鬓角的丝丝银发，我的眼睛酸酸的。记得爸爸常对我说他和我妈最大的幸福就是我能开开心心地生活。他要我永远记得在外面闯荡，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雨，家的大门始终是开着的。父母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过这本小说，我希望如果有天他们看的时候，能够明白我在这个过程中懂得了人应该踏实、现实地活着，应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后来《毒月亮》的平面设计杨凯在MSN上把封面小样给我传过来，看着亮白的“毒月亮”三个字映在黑黑的底色上，蝴蝶在花朵上盘旋，如同迷路了的孩子在黑夜中找到一丝光亮，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当晚我开车行驶在公路上，抬头，看到皎洁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洒落在大地，我流下了眼泪。
我希望他有一天能看看这本《毒月亮》。不是为了让他明白有个女孩一直站在阳光下默默地注视着他，也不是为了让他在其中去寻找自己曾走过的路，只是希望他能从中体会到毒品不仅能伤害到人本身，还能伤害到家人以及身边的朋友。我记得他的父母总是说，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强。没错，我真的特别的希望他能活得健康快乐！虽然四个字简简单单，但却包含了太多太多。过去了的就让它飘散在空气中，现在所拥有的不能代表永远，也许我们会觉得目前的生活与以往比较起来，已经很好，但我们应该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多为将来打算，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那种生活方式应该是健康的，是可以在阳光下裸露出灿烂笑容的。
6月26日是国际禁毒日，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我希望有天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个特殊的日子，当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的时候，我愿没有人再受到毒品的诱惑。我想对所有吸过毒和正在吸毒的人说一句话：请给自己一个做老人的机会。请给你的家人与朋友一片乐土。
在《毒月亮》当中的故事也许永远结束了，我也希望我自己能在完成这本作品之后，能有一份幸福平静的生活，和所有跟我同龄的女孩子一样。
希望她的天空从此阳光明媚
《毒月亮》在出版之后，成为了网络中的一个事件，很多网友已经不再停留在关注这本作品，而是关注郜玮和她所呈现的一切的社会意义。摘录出版人和几位网友的留言，也许能让我们对这本书有更加深刻的认识：
新世界出版社社长杨雨前：
对于出版社来说，为社会提供健康、积极的精神产品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出版人也要承担社会责任。我们出版《毒月亮》这本书，最看重的是它的社会意义。虽然这位作者在创作中还略显稚嫩，但是，她勇于用个人经历来对更多的年轻人提出警示，倡导远离毒品，珍爱生命，对个人负责，对社会负责，这个主题非常有价值。我们看好这本书，也是因为作者的真诚和善良以及一个年轻人的社会责任感。这正是这本书最值得读者关注和思考之处。
《毒月亮》图书平面设计杨凯：
当我第一次看到小说手稿的时候，它还叫《阳光下的诱惑》，伴随故事中毒品对爱情的侵蚀，我的心也被一次次的牵动。一口气将它读完，我被如此惨烈的爱情所触动，脑海中呈现了一枝娇艳的罂粟和一枝退了色、即将凋谢的玫瑰，两朵花纠缠在一起，玫瑰显得无助。
后来小说更名《毒月亮》，我个人觉得这个名字更加恰当，同时也更加确定我对封面的构思，只能突出两个字———“残酷”。
毒品和爱情同样对人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但爱情因它的阳光而华美，毒品却因它对灵魂的侵蚀而灰暗。我以黑色作为封面主基调，通过黑与白的对比，一方面表现对视觉的冲击，另一方面表现故事中主人公在毒品与爱情面前的矛盾和挣扎。在我的希望中，爱情应该是阳光的、甜蜜的，所以我最终没有用那枝凋谢的玫瑰，而是把罂粟和蝴蝶退去颜色，这是对书中主人公的慰藉，同时也告诉所有读者要拒绝毒品，否则不管多么五光十色的生活，最终留下的只有黑与白。那个红色的英文标题我很喜欢，希望能给已经沾染毒品的人们敲响警钟。
网友“最后一盏碧螺春”：
我和清水无香不是很熟，只是偶尔在她的帖子中回复一两句，直到有机会看到书稿，才算对她有了一点点了解。但我还是不敢和她说太多，我想象不出一个经历那么多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有时看到她在论坛上发一些有趣的帖子我就很想问安顿，她现在快乐吗？她相信爱情了吗？但是我始终没有开口问过，我想还是把这个问题留给她自己吧。记得第一次看书稿的时候是夜里，房间里只有我和一盏灯，看着看着就会非常难过。我不止一次地走到窗前，看着一轮明月挂在空中，那时的月亮是那样的皎洁宁静，而主人公的故事却令我有着不寒而栗的感觉。我无法想象一个和我生活在同一城市年龄相仿的女孩经历过如此惨烈的爱情故事，在走过之后又是这样不顾一切地将那些变成一本小说，我为她对待爱情时的执著而感动，更加地佩服她的勇敢与真诚。
如今，小说终于面世了。我是多么希望她能够抛开往昔的爱恨，重新寻找世间的真爱！
网友“那谁”：
昨夜我坐在窗下，捧着这本书，一点点地走进故事中。好几次，我抬起头，望着空中的明月，眼睛湿润了。一个善良的女孩与一个无奈的男孩在都市人匆忙的脚步中演绎着一段缠绵的爱情故事，虽然这个爱情故事与毒品有关，但他们义无返顾的一次次在人们面前赤裸裸地展现着自己，他们用自己的故事告诉我们，毒品可以摧毁一个人，一个家，一个世界。经常能在论坛里看到清水无香的身影，也经常流连在她的博客里，每次看到她记录下来的文字，我就想象着她的样子，她现在的生活。每次看到书中她的照片，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告诉她：你真的很棒！为你的勇敢，也为你的善良！
希望清水无香的天空从此阳光明媚！
网友“晓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