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那场演唱会,在民歌20年纪念时,被音乐人们定为民歌运动的开始。那场演唱会的演唱者杨弦,也因此被称为“民歌之父”。除了他之外,音乐人们还公认胡德夫、李双泽是民歌运动的先锋。因为这三个人,民歌这种音乐,被接受、被推广,继而改变了华语音乐。如今,李双泽已经早早离世。几经周折,记者找到了杨弦、胡德夫。
杨弦:我只是做了个示范
“我在大四的时候就学作曲。1974年毕业那年,我就拿余光中的《乡愁四韵》把它在我的朋友胡德夫的演唱会上发表了,结果反应不错,我就有了信心,于是就把余光中另外8首诗都谱了曲。”
“只是因为当时1975年6月6日我在中山堂做了一个演唱会,他们就以这个作为一个开始,后来又出了唱片,从那时开始就得到很多反响,他们就以我那场演唱会作为一个起点来算,到现在就是30年。而我作为“民歌之父”不只是因为那场演唱会而已,后来我在两年后又出了张唱片,开了2场演唱会,一个是台北,一个是台中,之后我就出国去了。我想也是一种鼓舞作用吧。于是很多人就投入进来写歌、唱歌,后来我也听说有唱片公司举办像金韵奖这样的比赛,吸引年轻人来唱,慢慢就把这个活动带起来了。”
“我本身也没有要求得到‘民歌之父’这个称号,我只是做了开启性的一个示范,把这个示范做完我就离开,对我来讲就已经是功成身退了,作为一个示范,该做的都做了,当时除了词曲创作我们还要负责编曲、指挥等等工作,歌曲是在一个资源非常有限的情况下制作的,我觉得当时的情况下做出来是很不容易的,那时的经费还不如现在的十分之一,只要能广播出去,别人能拿着听我就已经觉得OK了。所以说他们这样说可能就是因为我给他们的一种鼓励吧,实际上我做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很多,而且后来也离开了,觉得累了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胡德夫:大家都能接受这种音乐
“《牛背上的小孩》是我写的第一首民歌。李双泽先生也坚持一直盯着我,让我有机会开自己的演唱会,是他帮我策划了1974年的这场演唱会,取名《美丽的稻穗》。”
“当时的反应非常的好,非常的热烈,非常期待有下一场这样的演唱会出现。引起争议的是淡江的演唱会,是李双泽拿了可乐瓶子上台,在节目上面把瓶子砸破,并说在菲律宾,西班牙都有很多人在唱美国的歌,那么我们难道就没有歌了吗?于是他就跟听众提议说我们唱《国夫纪念歌》,大家就唱起来了。那时我刚好也在场。后面和杨弦的一场就没有争议了,大家都已经能够接受这种音乐形式了。歌曲发表之后反应很好,我们才发现校园里其实已经酝酿了很多创作。直到新格唱片愿意用《丰歌》来做实验,来做一个叫做校园歌曲集合的比赛,也就是金韵奖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百花齐放的时候快到了。”
回到1975
受到美国大众文化的影响,台湾的年轻人从上世纪50年代晚期就一直有人在搞“热门乐团”,不过他们以翻唱西洋歌曲为主,既没有创作歌曲、也没有发行专辑。英美流行音乐在60年代有突飞猛进的发展,许多作品脱离了“靡靡之音”的范畴、替青年人的思想提出了有力的代言,而Bob Dylan、Joan Baez社会意识强烈的歌诗,也对戒严体制下的台湾知识青年,产生了可观的冲击。
上世纪70年代初,杨弦、胡德夫、李双泽、韩正皓、吴楚楚因缘际会,在哥伦比亚咖啡店相识,提起年轻人没有自己的歌、只能靠洋歌表现自己,大家都不甘愿,于是便互相鼓励、尝试写歌。
直到1975年6月6日,台大农学院毕业的杨弦在中山堂个人演唱会上唱了八首由余光中的诗谱曲的作品,“现代民歌”运动才算是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