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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侠徐克:我不怪,只是有些疯狂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7月10日06:59 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

  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讯

  本报特邀作者范倍

  七月底,徐克的新电影《七剑》将首度与观众见面。一部经典武侠小说遭遇一位以“怪侠”身份闻名江湖的导演,能否给越拍越滥的武侠电影带来新的元素与生机,能否带来票
房奇迹?答案当然在导演身上。本报特邀作者通过与徐克近距离接触,力图向读者展示一位真实的“怪侠”导演。

  对·话

  范倍:在影坛你有“徐老怪”的谑称,你介意这个称号吗?

  徐克:我自己不知道我是“怪”的,如果我知道我“怪”,我就不“怪”了。我的一些当导演的好朋友都说我的电影在说教,我说我尽量不说教了,不讲大道理了。后来我就放松了,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觉得好就好了,反正也不故意去迎合什么。

  范倍:你身上是否有一种很固执的东西?

  徐克:固执是一定有的。有一次我看到一幅漫画,画的是我在拿绳子扯一个导演,下面配的文字是那个被我扯着的导演说:“我又不是你,当然不能和你一样。”我就把漫画剪下来贴在我的墙上,看了很久,心想,我是那样的吗?当然,每个人都有很自我的一面,没有自我怎么创作,没有固执,怎么会有想法?

  范倍:你生在越南,长于中国香港,留学美国,有着多元的文化背景,但是为什么对传统武侠片情有独钟呢?

  徐克:中国丰富的文化在整个世界都很有影响力。我做事情一向凭着本心,我觉得有很多东西很好,不做可惜了,所以我就来做了。我不是对武侠片情有独钟,而是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所以很是狼狈。

  范倍:你最喜欢谁的武侠小说?

  徐克:金庸、古龙、梁羽生三个人的小说我都喜欢,但比较偏向金庸。这与我的成长有关,当时看了很多金庸小说,主要是为了向小伙伴讲故事,争脸面。古龙小说是上大学后才开始看。古龙小说描写的其实是现代心态,而金庸作品主要反映传统中国道德观念。古龙的武侠世界里到处可以看到台湾西门町夜生活的景象,他的每部小说都有保镖、浪子、商人、阴谋诡计等等,而金庸作品充满了大起大落,富有历史感。梁羽生小说则绝对是传统的,喜欢诠释民族主义的东西。他的作品动不动就是一部历史,重要的是他的文采很好。

  范倍:你拍《七剑》时跟梁羽生有过交流吗?

  徐克:我尽量不跟作者交流。有些作者未必会告诉你什么,反而会对你说,他的人物什么演员来演最合适。有些作者说,我不喜欢周润发,我喜欢梁朝伟,那你就完蛋了。

  范倍:据说这部电影很写实,就像一部400年前的纪录片,是不是这样?

  徐克:我很想这么做,可是不容易。这牵扯到演员的功力,演员本身不是这个人,在假设里面,他可能会让人感觉到他在演。一个人演得很好,可你觉得他太表演了,叫他不要演,这就很困难。

  范倍:传统文化和历史是武侠小说最重要的元素,你怎么看历史和传统?

  徐克:这是个值得讨论的话题。我们今天对历史的认识也是这样——历史即当下,历史并不是都在前进的,有时候还是倒退、中断的,不断重复的。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传统还是现代,其实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东方很多传统的东西其实也很西方,中原文化也不是那么纯粹的。比如我们说唐朝文化,它里面有很多波斯文化、西域文化、中原文化,就是一个大混合体。不管是西方文化还是东方文化,都会有一个基本的阶段性跟一个演化过程。比如我们认为某种东西是很人民很中国的,但实际上未必这样。

  范倍:在社会进入一个物质时代之后,你所理解的侠义精神是什么?

  徐克:我觉得不害人就是侠义了,不要去损害别人,也不要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让别人做牺牲。当你看到别人被人家当作牺牲品的时候,你去保护他,我觉得这就是侠义了。

  范倍:在《七剑》里贯注了你所敬仰的侠义精神吗?

  徐克:不同作者的武侠世界是不一样的,金庸和古龙,他们的武侠世界一定不一样。我觉得金庸还是比较理想和浪漫的一类作者,他本身设想的男女关系是爱情,或者是一个人物的所谓的豪情和正义感,是很容易看得见的,很清楚的。古龙小说里面的人物就很不清楚,因为他可能会觉得侠义在某种程度上是虚伪的,是假象,他的人物一般未必会做出很伟大的事情,可是他在某些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很令人感动,这是不同的作者对某种东西的不同的解释方式。

  范倍:在香港的电影导演中,你的电影经常是大起大落,要么红得发紫,要么惨败,你怎么看这种的现象?

  徐克:我常跟人家讲,拍一部电影就像是一个厨师做菜,就是一种味道,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有不断的学习机会,让自己去尝试、证明自己的想法,完善自己的新追求。

  范倍:你在视觉上的创新跟你的性情有关吗?芽

  徐克:我觉得是我的双重性格的问题,我觉得最好的方式是拍电影的时候,我这个创作者是一个观众的身份。我想看这种电影,我就去拍了。

  范倍:判断自己的电影好不好,是以你自己为准,还是以观众的反应,抑或是评论家的判断?

  徐克:还是要先满足自己呀。很多时候你觉得拍得很烂,可是观众反应还不错;有时候你觉得它挺好的,可观众却没反应。第一步还是先过自己这一关,不过自己这一关的话,你很快就会失去判断力,你会不知道到底是这样好,还是那样好,这是很危险的,到最后,你会很讨厌这种东西。另一关就是在戏院里看观众的反应。记得那时候去看《英雄本色》的试片,试片室里大概有二三十人,看完之后很静,当时吴宇森很担心地问我怎么样,我说最重要的是在戏院跟观众一起看。

  范倍:你在精神上和心灵上是自由的吗?

  徐克:一个人没有绝对的自由。没有一个人精神上是自由的。比如我们对性的描写,为什么我们看有些电影的性爱场面拍得很性感,但我们拍这个就拍得很忸怩,拍得很奇怪,拍得让人觉得很丑陋,很罪恶?如果我们能够开放一点,我们所拍的东西就不会变成一个很尴尬的东西。看我们自己公映的电影,总觉得有些顾忌,你说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我觉得大部分是不正常的。不正常是因为你又要讲又不敢讲,这种情况下是很尴尬的,干脆不要讲算了,不要故意讲一点不讲一点。

  范倍:你是不是一个历史责任感很重的人?

  徐克:看以前的电影,《十字街头》也好,《马路天使》也好,基本上我们感觉到导演是在反映那时候的想法。今天这个时代,开始脱离这个东西了。我们看黑泽明的电影,里面有他的价值观,他的很多东西建立在一个新的人性的观点上,他有历史的因素在里面。如果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已经很开心了。

  采·访·手·记

  真实才是最有力量的

  徐克曾有一幅自画像:一头乱发、一副墨镜、一根雪茄。徐克解释道,他的自画像表现了他自己的特点:造型独特的胡子,不喜欢理发,喜欢抽雪茄。那也是他理想中示人的状态:怪异,清癯,外加一点酷。作为功成名就的电影人,他的出场总是会引起阵阵热烈掌声。穿着一身黑衣的他,在各种长长短短的摄影机照相机镜头前,清瘦脸庞上那一撮花白细碎的羊咩须,看似严肃,却实在难掩他顽童般的性格。

  在华语影坛,徐克以怪闻名。工作中尤其如此,他工作起来,从不克制,也不会耐着性子,即便不是导演,也总是喜欢超越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想法和风格强加于导演,因此,常常与合作的导演闹得不欢而散,而闹腾得最厉害的一次是与胡金铨的合作。老胡与小徐闹僵,老胡中途退出,于是满城风雨,大多数人都站在了胡金铨一边,香港另一名导演李翰祥甚至公开宣告:宁可饿死,也不跟徐克合作!

  徐克之“怪”就是固执与事必躬亲。他说:“我是疯狂影痴。”所以,他的电影影像总是具有尖锐凌厉的风格。那一时之快的尖锐,一意孤行的自负,一时烂漫的天真,如此种种,恰好构成一个“侠”字。除了武侠,徐克电影涉及类型众多:包括动作、枪战、黑帮、鬼怪、喜剧、动画,而多是将昔日家喻户晓的经典作品、经典人物进行重新包装,用新的电影形式,注入新趣味、新价值观,以期改造或颠覆传统。既要借古喻今、刻画人性、改造传统、张扬个人艺术旨趣,又要照顾大众商业元素,正是由于徐克有太多的信息想在影片中传达,因此使得他的很多作品内容过于驳杂。而且,为了不遗余力地传达信息,徐克为片中各类人物设计了许多调侃幽默却暗有所指的对白,因此个个洞悉世故人情,成了巧舌如簧的“话痨”。有人用“急管繁弦”来概括徐克的电影,他扬起手中的雪茄:“我拍片,是拍给性格的另一半去看。”

  “法国的新浪潮才是真正的浪潮,我们的只是一滴水”,徐克这样定位他参与的电影运动。而在这个运动中,他的作品在某种程度上也呈现了他日后的影片风格:黑色暴力,对现实的冷峻态度,寓言化的故事还有他自始至终迷恋的视觉特技。

  当他借助喜剧影片《鬼马智多星》以及《我爱夜来香》走出票房困窘之后,徐克拍摄了成本极高的摩登喜剧《最佳拍挡》,影片以精彩、诙谐的特技动作吸引了大批观众,从而也成为当时香港最卖座的电影。之后的三部续集,徐克与曾志伟、麦嘉、黄百鸣、高志森、林岭东等众多电影人通力合作,成功地延续了这一系列的票房神话。

  “喜剧强调世俗化,关注的是当下的日常生活,主要表现中下层市民的欲望,也许是一种更适合的娱乐吧。”他总是紧锁眉头认真地听你的问题,思考,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据说他是香港导演里普通话说得最好的,但是,很多时候,他还是要费力地考虑一些措词。

  1984年,他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工作室,可以独立制作电影。自这之后,徐克事业的辉煌时代终于拉开序幕,而他与吴思远的合作也远没结束,上世纪90年代初极负盛名的《黄飞鸿》系列的前三集便是吴思远亲自监制,并与嘉禾公司联合推出的。

  上世纪80年代中期,警匪片、黑帮片、侦探片兴起。他联合吴宇森推出了《英雄本色》,这部描述兄弟情怀的电影现在已是经典中的经典。当年的吴宇森,因票房的连连失利终至无片可拍,正值苦闷困顿、精神恍惚之际,碰巧在一次聚会中相遇风头正健的徐怪侠,一番长谈造就了《英雄本色》中对情义、浪漫、暴力的着力渲染,令人观后热血沸腾,侠气顿生。吴宇森也因为此片精心设计的风格与暴力场面奠定了自己暴力美学大师的地位。然而,毕竟两人作风迥然不同,再三合作之后,竟也黯然相互远离。但是他说,他们依然是很好的朋友。“基本上我们把这个事情不当回事,没有觉得很严重。”

  谈起他和李连杰合作的《黄飞鸿》系列,徐克爽朗地笑了起来。他说,也许是他自己想看,才这么一集一集拍了下来。

  谈到今年的新片《七剑》,徐克称“这是一部写实的电影”。武侠的世界本来是一个浪漫的世界,现在,怪侠徐克要为之注入写实的特质,这或许会给武侠电影带来一种新的风貌。真实才是最有力量的,他说。那似有似无的微笑再次风一样掠过他清瘦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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