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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结》:当相爱已成习惯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7月17日10:48 上海青年报

  龚金平

  侯嘉和屈然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从小的相处让他们有一种息息相通的默契。但是,上一代人的恩怨横亘在他们之间,尤其侯嘉的母亲以死相逼,让他们的相爱成了一种奢望。他们曾想以死抗争,可又难以舍弃生命的绚丽。他们决定以孤独来殉情。他们相互承诺:“我们不说就是没有改变,永远不说就是永远没有改变。”在似乎无望的等待中,他们走过
了青春年华,在而立之年才走进婚姻的殿堂,可这时,屈然已经笑不出来了,她在拍婚纱照时流下了感慨万千的泪水。

  影片《情人结》的情节其实是较为单薄的,而且有太多牵强之处。尤其大人们的固执显得不近情理。当侯嘉追问母亲为什么他不能与屈然好时,母亲却避实就虚,“你爸爸忽然不在了,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这还不够吗?”而面对屈然的逼问,屈之恒却以一个全称命题作答,“我从未诬陷、伤害过任何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上一代人对当年事件讳莫如深的态度,除了让观众保持一定的悬念外,恐怕就是延宕情节的发展,并增加侯嘉和屈然内心的折磨。而最后观众发现当年的事件显得有些微不足道,而且其中的误会明明可以解释时,乃至会有一种受骗的感觉。

  影片选用了青春靓丽的演员来演绎这个爱情故事,并且在对光线和色彩的处理上追求一种清新明丽的效果。但是,影片中分明透出隐隐的悲凉意味。

  侯嘉和屈然曾为了爱情而倔强地与命运抗争,当所有外在的压力都消失的时候,他们又在内心设置新的藩篱。而且,在漫长的等待和煎熬中,我们发现,再深沉的爱情在时间的淘洗中都会变得不再鲜亮。影片实际上展示了爱情的承受极限,包括时间的和内心的。在侯嘉和屈然分别叙述他们的爱情历程时,两人的语调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在讲述他人的一段往事。而且,他们的叙述没有成为一种内心的交流,也没有重合的时刻,更像是沧桑历尽后各自的喃喃自语。只有一次,在读到《罗密欧和朱丽叶》时,两人分别朗诵里面的台词,完成了他们内心的一次对话。只是,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对于现实中的他们只有虚幻的支撑意味。他们的这次“对话”更像是一次自我感觉良好的梦呓。

  侯嘉在美国的日子里,屈然每天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一下天气预报,一报完“纽约”就关掉电视,然后走入自己的房间。这是屈然以独特的方式来寄托对恋人的关切和思念。可是,多年以后,这个动作已经失去了它最初的意义,真的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尤其与侯嘉久无联系时,屈然仍每天打开电视,只是在一串的城市天气预报中,她显得漫不经心和不知所措。电视中报过了“旧金山”,也报过了“曼谷”,她还没有关掉电视,而是怔怔发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关心的人在哪个城市,甚至想不起看天气预报的目的。

  侯嘉回国十几天也没有去找屈然,屈然对于这份爱情也已不抱希望(因为侯嘉的母亲曾不怀好意地把侯嘉与一个漂亮女孩的照片给她看),但她仍在等待。“也许我并不期待什么了,只是等待已经成了我的生活。”这是屈然的内心告白。至此,我不由怀疑,他们是否要受虐般地体验一种欲爱不能,欲罢不能的痛苦,才能真切地意识到彼此爱得有多深。他们仍习惯性地看各种形式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可是,他们也许已忘了看这个剧目的初衷。他们更像是在悼念一份往昔的深情,而这份深情处于残缺状态才会让他们更加刻骨铭心地记取。

  侯嘉和屈然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机械地摆着各种姿势拍婚纱照,侯嘉平静漠然的面容,屈然湿润的眼眶,也许表明他们的内心早已疲惫不堪,不再有激情来表达对生活的感恩。而且,此时此刻,如释重负的轻松并未降临,无所适从的茫然却潜滋暗长———没有了那份期待,他们的生活和爱情该如何来维持?原来,相爱也会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目标晦暗不明,情感迟钝麻木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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