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文章以文成章。现在却有人用标点符号来写小说。最近，山西作家胡文亮号称自己花一年时间，写出了世界上第一篇无字小说，全文仅由14个标点组成。
14个标点成“小说”
14万元悬赏找读者
胡文亮的这篇无字小说《。》分五段，全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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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14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标点符号，胡文亮竟认为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内容高潮迭起，情节曲折动人。标点符号不是文字，这样的“小说”显然与大众的阅读欣赏习惯有着很大的距离。“小说”究竟讲了什么？高潮在哪里？一般读者恐怕很难心领神会，从中感受到阅读的乐趣。
胡文亮为什么要舍汉字而用标点？他说自己的创作初衷在于要用标点符号自创一种文字。在他看来，中国的汉字过于庞杂，而标点符号经过排列组合后完全可以替代传统的汉字。胡文亮说，经过一年多的研究，他已经用标点符号组合了3000多个文字了，无字小说《。》只是他研究成果的初步展现，希望通过14万元的高额悬赏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一研究。但至今找上门来的破译者无一能猜中“小说”到底写了些什么，拿走平均每个标点一万元的赏金，这正好说明了所谓无字小说的“知音”难觅。
标点不是文字 谜语不是文学
标点符号成了小说，读小说变成了猜谜，文学玩到这个地步不仅让读者看不懂，专家也纷纷提出自己的质疑。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王宏图认为：“标点符号毕竟是汉字的辅助，不能代替文字本身。语言有着社会性，不可能完全私人化，即使是无字小说也依然要用原来的词汇来解释，这说明所谓无字还是要靠文字来得到认同。作者让读者猜谜，实际是自己筑起了一堵墙，阻碍了读者的理解。”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杨扬说：“标点符号的表意功能不明确，和文学没有直接联系。如果文学仅仅从形式上下功夫，那么一个人喊几声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是一种新型的小说创作呢？虽然个人有表达的自由，但文学艺术毕竟要得到公众的认可，让读者猜谜语不是文学。”
噱头不是创新 炒作不是创作
胡文亮的无字小说和悬赏破译在专家眼里带有作秀的味道。这样的例子已有很多，无论是之前的音乐小说、卡通小说还是现在的无字小说，更多的是在文学之外的形式与包装上做文章。正如王宏图所说，现在信息的来源太丰富，作者要引起读者的注意很困难，可能就会通过“噱头”想方设法吸引大众的眼球。
杨扬指出，现在文学正处于过渡期，人们的价值观和生活经验都在发生变化，文学也正作出相应的探索和创新。但创新需要天才和积累，并不是一味的胆子大，敢想敢做就能取得突破。杨扬说，这种现象其实反映了现在文学创作的一种急躁，没有知名度的想一鸣惊人，有点知名度的就急于成为大师，文学界的这种心浮气躁需要冷静地反思。
本报记者 姜小玲 实习生 韩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