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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崭新的标志服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7月23日09:16 工人日报天讯在线

  说是某市邮电局有一位普通的职工,退休后一直保存着一套崭新的邮电标志服,每到夏季他都要拿到太阳下面去晒,然后拍打干净、叠整齐,再装上几个卫生球,最后放进一个专用的箱子里锁起来。一日,他生重病住了院。

  不几日,老人就从医生、护士的匆忙和老伴、孩子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病情的严重,死活闹着要回家。回到家,老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老伴把他的邮电标志服拿出来,老伴要他
好好休息养病,说那东西没人要。老人咬着牙坐起来要自己去拿,老伴这才为他取来了那套邮电标志服。老人手摸着这身普通的绿制服流下了清冷的泪,他把绿制服放在了枕头旁,告诉老伴和儿女,他要是走了,一定要把这身衣服给他穿上。老伴没说什么,儿女却感到为难,他们说老人干了一辈子邮电工作,大半辈子穿的就是这绿衣服,离开这个世界了还要穿着这身衣服走,让旁人看见还以为是儿女们太吝啬,不愿意给老人买好的穿。于是儿女抱来了高档皮鞋、毛料衣服。老人生气了,不吃不喝不说话,还往地下摔东西。儿女无奈,只好依了老人的要求,在老人弥留之际把那身崭新的邮电标志服穿在老人身上。老人走了,穿着那身穿了大半辈子还没穿够的邮电标志服走了,走得很安详,没有一点儿痛苦,嘴角还挂着微笑。

  这个真实的故事,我是听一位基层的工会主席告诉我的。听了这个故事,我想起了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情,也是关于邮电标志服的。

  那年秋天,我去陕南山区采访一位姓李的乡邮员。走进老李不足五平方米的宿舍,意外地发现他的宿舍门后挂着一套邮电标志服和一顶邮电大盖帽。这套服装和帽子都用报纸包着。准确地讲,是老李把报纸做成衣、裤和帽子状套上去的,报纸套和服装、帽子的合适程度足可看出老李的细心和认真,不夸张地讲,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艺术作品。当时,我猜测老李是因独自一人在这里上班,晚上无事可干才做了这细心的活儿,县局长老王却说是因为老李喜欢邮电标志服。他说老李平时非常喜爱邮电服,穿旧了、破了修了补了还要穿,门后挂的这套邮电服装只有逢年过节才肯拿出来穿。而城里一些邮电职工,特别是刚入局的年轻人总不喜欢穿邮电服,许多人还把没上过身的邮电标志服送给亲友或拿去换鸡蛋什么的。

  第二天早晨,我随老李上邮路采访,老远就看见他穿着身崭新的邮电服装在邮电支局门口站着。那时刚入秋,天气不怎么凉快,人们还没有穿秋装,阳光下的老李就格外显眼。老李在这条山大沟深坡陡河多的邮路跑了十年多,这里的大人小孩都认识他。一些爱开玩笑的妇女老远就和他开玩笑:“哎呀!老李有喜事了,今儿拾掇地咋就这么漂亮的!”老李红了脸,眉梢上却挂满了笑。看得出我们这位深受邮路上群众爱戴的老乡邮员这时候是最自豪和骄傲的,他的胸脯挺得高高的,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更快了。

  中午,我们在一个乡政府的职工灶上就餐,乡长问老李,今天为啥穿这身新邮电制服,老李告诉乡长,说省上来记者了,要采访他,他活了四十多岁,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是大事,大事就要穿新邮电服。乡长说:“重视是应该,你也不能老穿着,你看你头上汗流的,还不脱了凉快凉快。”老李不好意思地解开了上衣扣子,衣服却还照样穿着。

  后来老李被评为省劳动模范。在全省召开的劳模表彰会上我又见到他,发现他穿的还是那套标志服,胸前挂着朵大红绸子挽成的大红花,在一大群先进代表中格外显眼、格外精神。[作者单位:陕西省邮电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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