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 宇
这个江湖越来越少草野的味道了,不见屈原的行吟,没有芳草,没有力量。
这个乐坛,我早已厌烦了,音乐让我去寻找世界上仅存的安静角落,盛典却追杀着我的视听。于是,在我看来,男人越来越不像男人,女人越来越不像女人,糜糜之音越来越像
糜糜之音,没病的呻吟越来越像有病的呻吟。想想所谓的盛典,为了混个脸熟,或者抹上点脂粉,来了的都是卖笑的,最后看见有人卖出了“不情愿”,总觉得这个世界也还是有一点力量的。突然想起好多年前,羽·泉说:我们是卖唱的,不是卖笑的。
在一个商业化的乐坛里,从音乐草野中走出来的羽·泉,在商业化的卖笑“盛典”中,既被招安,卖唱之余卖卖笑,撑撑场面,也属正常。只是这“鸟皇帝”也太不把梁山兄弟当回事了,与羽·泉同属一公司的歌手黄征事先被确定为“最佳音乐电视奖”,没想到“星光大道”也走了,“表演嘉宾”也做了,卖笑也卖了,奖却没了。领导羽·泉一干人等的华谊音乐公司还好不是宋头领那样彻底的投降派,羽·泉也还保存着一点招安前的武松气质,“如果大家能给我们解释清楚,我们就把奖杯拿走,如果没人能告诉我们原因,我们只能把奖杯放在这儿了”。正如他们获得大奖的专辑《三十》一般,30岁的男人,成熟、稳重了许多,只是心平气和地和人理论。
在数不清的“盛典”中,在商业的庙堂中,中国音乐的草野力量已经彻底沦丧了,草野拼命地想成为一个泥偶。金灿灿的奖杯变成破铜烂铁,贿选、黑幕层出不穷……其实,要这堆破铜烂铁何用?就如2004年横空出世的刀郎一样,不需要任何奖项,照样唱遍大街小巷。
30岁的羽·泉,就再当一回愣头青,就把这奖杯当夜壶尿,又如何?可惜啊,浮华如此,满耳喧哗,这样的男儿气概却是如此之少!
突然想起了萨特拒绝诺贝尔文学奖,如今何处可得铜琵铁琶,再唱大江东去,男人啊,都在上个世纪60年代了。什么时候,拒绝会来得更猛烈些——不仅为不公不义,还为存在的不合理,我们统统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