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粲
(英国)
最近一段时间,我想设计温州话的拼音方案,不是想趟汉字拼音化的浑水,纯粹是兴趣。我对拼音化的兴趣来自方言。出国在外,几乎没有人不会对自己的语言感兴趣。重庆人
夸重庆话听着豪爽,哈尔滨人说,我们那才是标准的普通话,愤怒的上海人常常抱怨推普夺了上海话的权,免不了老乡聚在一起说上几句。知道我说温州话,常常让我讲几句,听听稀奇。其实对于自己方言的优越感,很多来自于对其他语言的无知。
海外论坛必吵的话题有几个:毛泽东,台湾问题,民主化和中国文化。汉字和他们都有关系,毛主席提倡汉字拼音化,不过我怀疑他最终对拼音化的汉字也还是采取类似对待新诗的态度,“给我一百块大洋也不看”;台湾2003年通过《语言文字平等法》,同时设计“通用拼音”来推动脱离“汉字文化圈”;民主化的板砖和口水中,一个非常极端的观点认为汉字决定了中国人的思维是具体的,没有抽象观念,以至于影响了中国的民主化;中国文化与汉字的关系,就毋庸讳言。
中国人用汉字记录汉语,有个得天独厚的整合力,因为尽管方言读音差别很大,但是写出来,是一样的。这是欧洲人感到很神奇的现象,同一个汉字,不同地方的中国人居然读出不同的读音。也许让他们更加诧异的是,不同读音之间的对应是很有规律的。
事实上,欧洲的很多语言,比如西班牙语,意大利语作为语言的差异,比我们很多方言的差异还要小,却活生生的加上一道拼音文字的鸿沟,日益疏远。然而拼音化的优势在于,很容易拼写,欧洲语言,除了英语,法语的拼写比较复杂,其他语言的文字基本上可以做到所见即所得。
(栩/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