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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现实的想象性突围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10月04日13:13 上海青年报

  龚金平

  在影片《空房间》中,飘浮着一种诡秘的气息,人物的行为有一种不可理喻的怪异,情节的发展也有让人始料不及的惊愕。而且,影片让主人公处于刻意的沉默中,泰锡在影片中没有说过话,他与善花之间也没有语言的交流,更多的是默默的关心,和共患难的相知相依。这似乎是对这个世界的无语告白,也是这个世界失语的具象化表征。

  善花的丈夫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大男子主义者,善花在他的折磨下已经奄奄一息,她对闯进家来的泰锡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惊恐。她看着泰锡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地做着一切,她在他的行动中感受到了一种温柔。她甚至好奇地进入卧室,看着自慰的泰锡。在这些看似有趣的细节里,影片完成了人物身份的一次逆转,即将泰锡由窥视者变成了被窥视者。———原来,对他人私密生活的兴趣是每个人近乎本能的冲动,影片实际上在一个更大的视野里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窥探的窗口。

  泰锡从苦难中救出了善花,两人一起发传单,进入一个又一个的空房间。他们像夫妻一样做着家务,像夫妻一样一起吃饭,一同入眠。只是,泰锡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也居无定所。善花与他在这个世界上注定是无所归依的。这样,影片似乎进入了一个千百年来说滥了的套路:有物质保障的婚姻却没有爱情的滋润,相爱的人却因没有现实的支撑而只能空叹息。但影片显然不想走入这样的窠臼,而是想对当代人的生存处境作一次独特的审视,对当代人的情感状态作一次深入的探询。

  泰锡每进入一个空房间,都有一个习惯性动作,那就是用

数码相机将自己与照片上的人物并置,进而获得一种想象性的与主人同在,或者说在虚幻中融入主人的家庭。这时,我们就不难理解有大学毕业证的泰锡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也许,他在寻找一个类似家园的地方,以让他的心灵和情感得到憩息。作为意念性的人物,泰锡的内心从不示人,他更像是这个世界孤独和离丧的侧影。

  善花在无爱的现实中只是默默地隐忍,她痛恨丈夫可又离不开丈夫。———更确切地说是离不开丈夫的钱。所以,她只能在想象中才能远离丈夫而获得新生。泰锡的出现无疑让她的生活出现了转机。只是,泰锡在片中从未说过一句话,并且,他没有来历,没有家人,也居无定所,这不由让我们怀疑泰锡是真有其人还是只是善花心中的一个梦想,一个幽灵。这样,影片或许是在讲述一个幽怨的少妇的一次白日梦,讲述她在无爱现实中的一次想象性突围。善花与丈夫拥抱时,隔着丈夫与泰锡握手和亲吻。吃早餐时,善花与站在丈夫身后的泰锡相视微笑。影片把这种可能归于泰锡在狱里练习了隐身法,可我们更愿意把这看成是善花虚构中的一厢情愿。她在现实中是无力的,她只能向壁虚造一个“泰锡”来表达自己对于无爱婚姻的无声反抗。影片结束在善花和泰锡一起站在体重计上的四只脚上,这仿佛是他们共同占有的唯一一块领地,但这不会是他们的诺亚方舟。

  所以,影片更像是现代人焦虑与渴望的一种写照。它所描绘的是一个没有爱、没有情感依托的世界。它向我们呈现人们内心深处的苦闷,向我们展示人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但是,它不可能为我们指示方向,只能为我们描绘虚幻中的光明和矛盾的想象性解决。就像善花被丈夫从警察局领回家后,她来到她与泰锡到过一户人家,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后又回到家里。我们也随着善花回家而回到现实,不同的是,善花心中多了一份虚幻的满足,而我们在一声叹息之后更增一份悲凉。

  影片在结尾用韩文和英文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们很难分清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究竟是现实还是梦想。那么,泰锡和善花也许是真有其人,也可能全是我们的一个幻觉,他们代表了我们内心的种种隐秘渴望。如渴望进入他人的生活,渴望有一种拯救和被拯救来为庸常现实增添无限的浪漫和诗意,渴望有一种秘而不宣的冲动来完成对现实的虚拟超越。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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