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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印象:猎德村的烟雾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10月14日09:46 金羊网-新快报

  李美希

  到广州一年零八个月,生活从衣食无饱到现在的基本小康,这段艰辛的路子让我走得刻骨铭心,让我喜欢上这个乱糟糟的城市。我的同学从福建来看我,住了两天后就急着要回家,走前留给我一句话:赶紧赚钱搬家,不然就回福建,这不是人住的地方。我笑着说,只会搬家,不会回家。比起生我养我的福建,比起曾经生活过的北京,我最爱的还是广州。

  刚到广州时在一个朋友的小阁楼里住了段时间,然后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租到了猎德。面积8平方的一个单间,还有一个只能容下一人的卫生间和比我稍胖一点就站不下的厨房,但心情舒畅的时候或者没钱买快餐的时候我还是会在那个小厨房里用高压锅压顿饭,再煎个蛋或炒个白菜之类的,然后整个房间就热气腾腾,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是惟一让我感到郁闷的地方,而且这只是个小小意思,可怕的还在后头,就是外来侵略者。

  因为猎德是个改造过的村子,曾经繁华的地段跟它是遥不可及的,但现今的黄金宝地———天河,与它只有两个公共汽车站的距离,这活脱脱就成了猎德人民的坚实后盾。人口一个一个多起来,楼房一层一层加上去,巷子一点一点窄起来。我住的那条巷就只能走一人,抬头望去只有“五彩旗”没有青天,所以我的屋子里不管白天、夜晚都要开着灯。这是这里的普遍情况,我的这间屋还算好,就在巷子口的第二幢,所以说长长的巷子里头的屋子就更难想象了。我不能估计猎德现在住着多少人,但真的是拥挤,只看看猎德河旁摆的

麻将床和小屁孩们光着屁股满地打滚的景象就知道有多壮观了。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外来人口,只图便宜,有个窝睡就好。如果只是这样还相安无事,但此外总要生活吧。生活不就是油盐酱醋嘛,我就是烦在他们的生活上。我是
福建
人,口味清淡,虽然炒个小菜也会浓烟滚滚,可是绝对不会影响到别人的生活。

  但相对于我如此清淡的“仁慈”,他们还以我的颜色却是让人难受的吃辣习惯,就算我把门窗锁得再紧,也不能阻住那些呛人的烟雾,最后我只能大开门窗,至少能有百分之五十的保障让我不至于憋死。活生生的例子就是我曾在这里养过一只猫,是我同事小顾送给我解闷的,结果我不得不把它转送给别人,因为自从来到我这个所谓的家之后,它的声音沙哑了,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变成两只点蜡烛的红灯笼,沾满淡黄的眼屎,还有它原本舒服柔软的毛变成了又硬又臭的刺,只要两天不洗,就不能再碰它们。虽然它不会说话,虽然我也没多少爱心,但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它。

  半年后我离开猎德搬去东圃,那又是一处拥挤的居民区,我住在高高的九楼,但是已经有了很大的厅和齐全的电器。再过半年,也就是现在,我住在天河一个不错的小区里,房租是一年前的五倍。每一步都是一个进步,我已经满足,我喜欢这种满足感,跟喜欢这个又挤又乱的城市一样,它们都给我过日子的欲望。

  (栩/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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