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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瓦格纳的四联乐剧《尼伯龙根的指环》自本月23日起在保利剧院隔天一幕的形式接续上演,《莱茵的黄金》、《女武神》、《齐格弗里德》和《诸神的黄昏》四幕组成的超长歌剧分四个晚上演出,共17小时。今晚在保利开场的就是著名的《女武神》。其实,从伟大的《尼伯龙根的指环》在德国拜罗伊特节日剧院世界首演至今的一百多年来,其在世界各地的上演不仅考验演出团的技术实力,同时更检验观众群的鉴赏能力。因此,这部超级歌剧的追随者渐渐地也形成了一套在拜罗伊特看《指环》的规矩。
规矩一 朝圣
者必在看首部《莱茵的黄金》当天或前一天先瞻仰瓦格纳故居和安息之所。
如果说拜罗伊特城整个是建在一个山坡上的话,节日剧院便是在最高处,而瓦格纳的故居正好在山脚下,从故居到剧院就要穿过全城,路途还是比较远的。走过市政厅,顺台阶上到瓦格纳大街,地图就没用了。因为三三两两的人都在向一个方向汇集,他们许多人手里都拿着或一束或一朵鲜花。
规矩二 不论你有多么尊贵的身份,尽可能要步行上山。
瓦格纳当年之所以把剧院建在山上,就是想恢复古希腊卫城的观剧习惯。十九世纪晚期经常有歌剧节的亲历者说到这种演出前的仪典,一步一步走上山本身就是一种朝拜,一种情绪的预期准备。现在虽然有宽敞的柏油路一直修到剧院四周,但我却发现,在距开演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往山上走的人流再没断过。因为此时阳光正足。所有的人步伐都极其缓慢,有的人是因为年纪确实大了,但大多数人明显是有意放缓步履,那样才有一种庄严肃穆感。
规矩三 开演前一个小时的时候,一定要展示自己。
往山上走的人流到开演前一个小时就基本没有了,此时所有的观众都汇集在剧院的周围,尤以正前方的小广场上人最稠密,这里的人都在摆着“POSE”眼睛往上看,原来剧院二楼的阳台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在不停地拍照,他不断转换角度,连续地按着快门,有时还将已经摄进镜头多次的恋恋不舍者友善地劝走。人群在他的指挥下也在不断地移形换位,周而复始。阳台拍照的成果第二天一早便在城里各彩扩连锁店橱窗里张贴,那前面常常被围得水泄不通,不断有欢呼发生,因为有人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
规矩四 在绝对的寂静中等待音乐的响起。
最后一遍号声响过,距开演还有三五分钟。在号手匆匆赶回乐池的时候,观众已全部到位。场内的灯光开始一层一层地缓缓熄灭,先是顶灯,然后侧灯,这时后排包厢里的灯光就格外显眼，人们可以在最后时刻回过头来看一眼那里面的名流显贵,等到它的灯光缓缓暗下来的时候,至少还有一分多钟漆黑一片的静谧。我敢保证这时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那种神圣的压迫感真是太强烈了。接着,舞台大幕有光打了上来,很淡、很朦胧,与此同时,奇妙的音乐不知从什么地方飘了出来,它很快弥漫开来,布满剧场的全部空间。在看第一场《莱茵的黄金》时,那低音弦乐呈现的莱茵河水的涌动和在光线下的波光闪烁让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音乐的沐浴。
规矩五 幕间休息时一定要吃吃喝喝。
在拜罗伊特剧院看《指环》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与精神的事情,如果哪一幕长达一个半小时以上,幕间休息就会是一个半小时,其他就是一个小时。这个时间该怎么打发?只能去消费,不然待在那里太觉得无事可干,也孤独得很。有钱人当然都会到早已订好的豪华餐厅享用以当天上演歌剧名字命名的套餐,喝“伊索尔德”或“齐格弗里德”酒,使用的餐具当然都是“女武神”牌子。大多数人由于餐厅座位有限,只能端着酒拿着热狗、烤肠或冰激凌在剧院四周的草地上,或站或坐或走来走去。
规矩六 鼓掌喝彩同时还要猛跺地板。
拜罗伊特剧院的地板不仅是木头的,而且下面是空的,双脚跺下去的声音听来真是回肠荡气。在看《指环》的四天里,我身旁的那位相貌像极了杰奎琳或希茜公主的美女似乎只在跺脚时才让我感觉她的存在,演出进行的时候她几乎纹丝不动,连喘气声都听不到。但是一到大幕落下,她便迫不及待地双脚用力。当然,大多数观众对跺地板还是有节制的,他们只在最值得喝彩的时候才使出全力这样做,这时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以一只脚为支撑,另一只脚万众一心地一下一下狠跺下去,声势可谓惊天动地。这样的热闹不论年纪多大的人都乐此不疲,一旦形成这种局面,就意味着这次喝彩非持续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不可。演员和导演、指挥们也很给面子,只要喝彩不断,就必然会一遍遍地出来谢幕,直到大家都累得动不了为止。刘雪枫 文 白继开摄
网络编辑：赵志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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