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连载
王亮 东方不亮
(上期摘要：毒资成了问题，“我”想到了以赌养吸的办法……)
车间主任扫了凶神恶煞的小杰一眼，说：“好，当哥的，兄弟再玩两盘，马上就‘升官’。”我们也是虚张声势的，既然这么说，也就没话了，挤到最里层等他“升官”。
他果然说话算数，又玩了两盘，马上就把牌往桌子中间一推，说：“我‘升一官’，你们谁‘当官’？”几双手伸向纸牌，小杰早已抢在手中，他把牌递给我，说：“大家伙，继续玩，我俩合坐庄，大家该押多少押多少，玩个痛快！”我接过牌后，摸出惟一的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说：“升一百元的官，各位看着押。”于是开始洗牌、发牌。
由于这是第一次发牌，还作不了假，所以心里不踏实，怕别人押得太多，若手气不好的话，一盘输光只能打道回府了。可担心却成了事实，我的牌刚发完，对面一个黑瘦的年轻人就说：“押50，谁也一起押50？”马上有人跟着押。
“推马股”的规矩就是，只要有人押50而他的牌是“马股”的话，那么，我的坐庄的一百元被他赢了不说，就算另外两家是“和臭”，我这个庄家也不能赢他们的钱，相当于他们被“马股”牌的人“救”了。所以，我心里有点紧张！把点子打了，按顺序拿牌，一看，自己八点！这个点子已经算很大的了，心中暗喜。
开牌了，三家里一个九点，另两个都比我小，那么，我赢两家50，赔一家50，还赚了50！好，第二次发牌就可以做手脚了。我用心记住眼前翻开的牌的点数，一边叫小杰帮我点根烟，一边把做好手脚的牌发出去，并把剩下的16张用来打点的牌也做好记号，悠悠吸了一口烟，说：“快押，快押。打点以后押上的，就不算了。”
对面的黑瘦小伙子又叫道：“我押75，谁跟着押？”另两家只押三四十元，我正想打点，旁边围观的一个人说：“慢，我贴点钱，押上家，也押够75。”我刚才做的手脚是自己9点，心里当然很踏实，虽然不能做别人的牌的手脚，但9点是除马股以外最大的点了，所以，我大声说：“好，欢迎加注，还有没有加注的，没有我就打点了。”
没人响应，我打点拿牌，如我所愿，正是9点！我伸出手想着把别人跟前的钱拢过来的时候，黑瘦小伙子一把按住我的手，说：“慢！”然后把他的牌推到我眼前：三点，三点，四点，一点，九点，刚好是马股！
这小子！下家欢呼起来：“哈哈，我是和臭，把我救了！”上家也十分高兴：“我也只有两点！”
这下子，我就分文不剩了！我和小杰对视了一眼，一脸无奈。没办法，人家是“马股”，就得赔双倍，现在没钱了，只有起身，让别人继续玩。
正在这时，表弟在门口喊道：“谁的茶需要加水，告诉我一声。”我像遇到救星，喊道：“老表，你过来。”表弟在门口问：“什么事，你‘升官’了吗？”我大声说：“升个屁官啊，你那儿先借点钱给我，等一下还给你。”表弟倒也爽快，问：“要多少？”“两百元。”“好，你拿去。”他马上就给了我两百元钱。这时小杰在旁边开始催促了：“继续押，继续押。”于是我又开始洗牌发牌了。
接下来的几盘，我每次都是点数很大，别的三家都比我小，也没有出现意外的“马股”，一切都很顺利。但他们每次都只押二三十元，虽然通杀几盘，也就只赢两百多一点，看着眼前有四百多了，心里底气也足了些，于是大声喊：“押得多赢得多啊，庄家连杀几盘也，也该你们赢几盘了，看热闹的，赶快下注了。”当然，口里在喊，眼睛却在注意手里牌的点数，以便做手脚。
又玩了半小时，我面前的钱已大约有七八百元了，除去赌本，还赢了四五百元。我急着要去找杜金牙，于是把牌往桌子中间一推，说：“谁‘当官’，我先‘升官’了！”又叫来表弟，给了他220元——20元是按规矩的庄家抽头。表弟很高兴，匆匆与我道别，继续关注起生意来：“输了钱的，赶快坐庄赢回来啊，今晚风水向着坐庄的，谁坐谁赢钱！”早已有人抢过扑克牌，坐起庄来。
我揣着钱，没有半点心思再呆下去，和小杰走出了门外，叫了辆人力三轮车，直奔镇上小毒贩杜金牙的家…… (25)
(“我”的“赌运”会一直好下去吗？请关注下期连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