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年前,我高中毕业,来到怀化———当时被称作“榆树湾”的小镇,我们这支由株洲市各企业抽调的干部、技术工人和株洲县各乡的一批泥木匠,再加上1000多名知青组成的“基建队”,担负了承建怀化铁路机务段办公楼和宿舍的基建施工任务。
一日,一位同学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本著名作家杨沫写的《青春之歌》。当时,这部长篇小说还在受批判,被列为“大毒草”之列。这下可了得,我和几位爱读书的同学如获至
宝,喜出望外。书只有一本,可几个人都想先睹为快,怎么办?不知是哪位同学出了个点子,把书拆了分开看。于是,这本书顿时“五马分尸”,被拆得七零八落。尽管白天大家干活累了一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可一到晚上,我们几位同学便在昏暗的灯光下,如饥似渴地看起这本书来。一方面,因为这本书在当时还属”毒草“,声张出去,怕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另一方面,因晚上9点半工棚宿舍必须熄灯,所以我们只好躲在蚊帐里,打着手电筒读这本书。尽管有的看了头,没有尾,有的拦腰截取阅读,打乱了阅读先后顺序,但书像“走马灯”似的来回转了一圈后,我们总算都完整地阅读了一遍。事后,大家凑在一块儿,谈论这部小说的故事情节,竟然“不谋而合”,记得是那样的准确。除了掌握和理解了书中主人公林道静从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走上革命道路,成为一个勇敢坚定的革命者的主要情节外,我们对林道静与余永泽的爱情,后又与革命党人卢嘉川的“苦恋”津津乐道,谈论不休。如今回想起来,之所以这样,也正应验了歌德所说:“青春男子哪个不善钟情,妙龄女子谁个不善怀春”这句名言。更何况我们那时都是刚从学校大门走向社会、“青春期萌动”的中学生呢!
尽管眼下物欲横流、人心浮躁,但仍然改变不了许多书迷信奉的“书籍是人类的进步阶梯”;“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的真理。而我也属其中之列吧。
杨成之(株洲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