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的魅力昨天在上海图书馆又一次得到证实。记者下午赶到讲座现场时，看到不少读者被“善意”地拦在门外，原来场内早已座无虚席，连走道上都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台前空地上也都是席地而坐的读者，想要插个脚进去都难。
王蒙“活说”《红楼梦》
在热烈的掌声中落座的王蒙，开口就显“王氏幽默”。他说，和《红楼梦》有关的各种争议很多，成了公众的话题。我今天是作为喜欢《红楼梦》的读者，以一个“红迷”的身份对有关《红楼梦》的话题谈一些想法。如果触犯了哪一派，踏了“地雷”，先在这儿告饶几句：我是无意冒犯，愿意继续接受知识的启蒙，认真学习；如果谋合了哪一派观点，我也愿拿身家性命担保：没吃过谁的酒，也没拿过红包。话音刚落，举座皆笑。王蒙“放谈《红楼梦》诸公案”便轻松开讲。
整整两个小时，王蒙从《红楼梦》主题，宝钗与黛玉，《红楼梦》人物阵营的划分和价值判断，《红楼梦》是否自传，后四十回是原作还是续作，《红楼梦》的创作方式等方面引起的诸多争议，一一道来，旁征博引加上独到的点评，让大家听得津津有味，感叹其对《红楼梦》的熟稔果真到了“活说”的份了。
刘心武过于凿实才受攻击
既然说到《红楼梦》，眼下闹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刘心武在央视说《红楼梦》受质疑这件事是没法回避的。王蒙强调，刘心武的讲座他没看，书也只看过关于秦可卿的那一篇。他认为，刘心武关于秦可卿身世之谜的探讨能自圆其说，也自成一家。刘心武的最大贡献是挖出了一些《红楼梦》的“边角”，并对此加以解释。
《红楼梦》的猜测多，证物少，一些猜测即使曹雪芹如果还活着的话也未必说得清楚。人往往对没有写出来的东西感兴趣，填补空白是阅读的极大乐趣，而对于小说家也是难以抵御的诱惑。刘心武过于凿实，使自己陷入被攻击、嘲笑和排斥的困境。猜谜要适可而止，否则就会引起非议。
曹雪芹自己写后四十回也写不好
《红楼梦》后四十回是高鹗续作已成定论。但王蒙认为，从理论上讲，续书是不可能的，不要说别人来续，就是自己也是续不了的。我写过《青春万岁》，不可能再续《中年万岁》《老年万岁》，写不出来的。王蒙认为有些理论是很难说服人的。比如后四十回最后说“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真干净”就得全死光？那每一回得死五六个人。要写一个人活容易，要他死还真不容易，除非架个机关枪往荣国府扫。换现在就容易了，可以让贾府全都感染“禽流感”。可那时候没那病啊！
王蒙坦言，后四十回确实没有前八十回精彩，用语俗，灵气才气也大不如前。但正因为后四十回的扑朔迷离，更增添了《红楼梦》的魅力。有时我想，即使让曹雪芹写后四十回也不见得就写得好。长篇小说，前面写得越好，结尾就越难。你去看一些长篇小说结尾，都是有欠缺的。
巴老离去，谁来当中国作协主席是时下文学圈的热门话题，王蒙的呼声很高。当记者昨天又抛这个问题时，王蒙讳莫若深，急匆匆地摆手道：“我不会当的。”接着又跟了一句：“无可奉告。”
本报记者 姜小玲 本报实习生 李馥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