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继开摄
白继开摄
八十过后，著名画家黄永玉没少给大家“颜色”看，从今年4月《黄永玉先生八十艺展》在北京火爆举办，一度成为坊间热谈；后来又传获全国优秀畅销书的《比我老的老头》变成长销书，再出增订版，黄永玉还为该书设计狗年藏书票；设计“十二生肖团圆邮品”的热波未平，今天上午，黄永玉为联合国赠送巨幅画作《世界和平》的赠画仪式，在亮马河联合国大楼隆重举办。
仰慕大师，从间接到直接
喜欢黄永玉的画，喜欢黄永玉的文，由来已久，字里画里以及熟悉他的人嘴里呈现出的机趣与幽默，与生俱来的艺术家卓尔不群的秉性，早想把仰慕从间接变成直接。12月7日，记者来到通州万荷堂观画采访。一路上，记者不断想象这个拥有“地大、屋大、狗大、年纪大、到访人物大”特征的大家，是不是也脾气大？
进得万荷堂，黄先生正在墙上作画，是两张四尺见方的荷花。黄先生停笔招呼说，你们随便看，我的颜料摆在这儿，就干了，转身继续吸烟画画。画了几笔，又停下来说：中午都在这儿吃涮羊肉。
黄先生偌大的画室就是一个艺术品展厅，令人兴奋，养眼。古朴的桌椅、大壁炉，青铜的意大利宫廷式吊灯，低矮的宋朝款式桌椅，屋里的每件陈设都有与大师般配的品质。尤其迎门而立的六根两米多高、重约12万斤的硕大缅甸木柱，傲然挺成一堵木墙。上面是黄苗子先生用绿漆刻出的文图。
赠给联合国的那幅大画迎门放在一个精致的两米左右木盒里，上面刻着“《世界和平》中华人民共和国黄永玉画2005年8月北京”。
随即，记者看到了又一景———画室的水池上，挂着一条深蓝色毛巾。旁边是黄先生蝇头小楷的手书，充满幽默童趣和震慑———“永玉工作专用毛巾，内含各种疮、疥、疱、脓、菌、毒，各界人士请勿使用，以免传染，特此警告，本主人启。”而卧室的墙上则书写着“翻你东西的人很可能是个天才，你要想法子赶快把他轰走”。画室门口处还有黄先生双手撑起身体，跳起来的孩子般“顽皮”的照片。
趁黄先生坐下来，一边吸着雪茄一边欣赏自己的作品的空当，记者开始采访黄先生。记者：《世界和平》有多大？黄永玉：不知道。记者：画了多久？黄永玉：忘了。哈哈哈……一会儿用升降机挂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哎，吃了饭再问吧。记者：我担心您饭后要睡觉。影响您休息。黄永玉：我不睡午觉，我又不是老头。哈哈哈……在万荷堂享用精神大餐和物质大餐
不知不觉，在黄先生工作室已呆了两个小时。我们坐着聊天，看黄先生作画，黄先生自己忙着画画，调颜料、涮笔，一个人玩得好好的。
黄老突然想起什么，走到一个架子上，边找边说，看看我画的狗。他将画贴到墙上，一张红色的撒尿的狗（上图右）。黄先生用笔写上狗年大吉四个字，落款、盖章、完成。记者想到了藏书票上人的姿势，就是狗的改头换面（上图左）。
眼看工作人员将两个烧炭的火锅、羊肉和百叶、白菜等一一摆上书房的矮几上，记者感觉，此时此刻，火锅是最佳的选择，因为屋中来人，个个都没脱掉大衣。蒸腾的烟气水蒸气缭绕，画室顷刻间变成了一个艺术气息浓厚的大厨房。一边是黄先生从上午站到现在仍在忙碌的精神宴会，一边是火锅炭燃烧出的醒胃气味儿。记者：黄先生，艺术是可以使人废寝忘食的。黄永玉：谁说的，我没忘过。记者：哈哈哈，您喜欢吃涮羊肉？黄永玉：你怎么不问我“你小时候吃奶吗？”哈哈哈……记者：不是不是，我觉得南方人不一定喜欢这种吃法。黄永玉：我们凤凰也吃羊肉的，叫“打波斯”。就是用一只整羊，很多人围在草地上吃肉，然后喝用汤煮的粥。记者：为什么叫“打波斯”？我知道打边炉。
黄永玉：不知道，波斯人也没侵略过凤凰。有一句话叫做打边炉好过打屁股。哈哈哈……
总共一个多小时的吃饭，黄先生期间两次离开饭桌，走到画前画一阵，再回来吃一阵。第一次“出走”回到桌前时还宣布，刚才是热身，现在才正式吃饭。不一次把饭吃完，让我想起让家长追着喂饭，边吃边玩的孩子。
作家李辉说，很少有人像黄永玉一样，有着难以捉摸的艺术潜力和变数。你不清楚，也难以预料，他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艺术面貌展示在你面前。已经年过81岁的黄永玉，这几年常自称“湘西老刁民”。艺术变数上，我们看不到“老”，却看到了他的“刁”。对此，记者有同感。精心准备的采访提纲，被黄先生的妙趣带到“歧途”，给出黄永玉特色的回答，彼此开心大笑的同时，你会立刻收起原来的问题———给鬼才画家出问答题，注定大错特错，别指望所答是所问。赵李红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