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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李丽
●宁见百姓笑
●不羡庙堂高
陈佩斯是个“好玩”的人，这是老百姓对他的印象。可是，采访陈佩斯却一点也不“好玩”，因为即使是在电话里也能听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愤青、工作狂、艺术家……这些，应该是比“笑星”更适合陈佩斯的词。
喜剧：其实这很苦
陈佩斯近日要到广州演《阳台》，这也是第一部由他自编自导自演的作品。媒体把这出戏叫作继《托儿》、《亲戚朋友好算账》之后的“陈佩斯舞台喜剧民生三部曲”之终结曲，陈佩斯轻轻一笑：“都是瞎炒作。”他说，喜剧的路他走了很多年，才摸索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来，哪会那么轻易放弃。
陈佩斯的喜剧就是“闹”呗，有些人这么说。听这话陈佩斯最不服气：“我一直试图做技术含量高但同时又有深刻内涵的东西。”《阳台》的故事从包工头老穆为讨回众民工被拖欠的工资而上演“跳楼秀”开始，最后说的是反腐败的故事，陈佩斯却从喜剧的本质去分析：“人一进入非理性状态，喜剧就来了。”他说自己真正找到喜剧的诀窍是在8年前，“多年前我是用一个喜剧表演艺术家的角度去看喜剧，却忘了把观众逗笑其实是为了什么。”但即使入了门，创作喜剧的道路却依然无比艰苦。“像现在一年做一部喜剧，我实在有点吃不消———太苦了。”陈佩斯说。
陈佩斯把舞台表演视为生命
观众：你有权快乐
《宇宙体操队》、《大变活人》、《胡椒面》……对比陈佩斯如今的舞台喜剧作品，他从前那些小品确实很不同———还真的是很“闹”。为什么在陈佩斯早期的舞台生涯里，他给人们留下的是这样一个插科打诨乃至肤浅的印象？采访中陈佩斯说了真话：“我是故意的。”
“以前我演的都是纯娱乐的小品，怎么好笑怎么来，有时候甚至有些‘过’，这些我都知道。”陈佩斯说，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是为了呼唤一个简单的道理：“观众，你有权快乐。”他说：“太多的喜剧是打着喜剧的旗号来教训人，我非常看不惯。我们这些搞艺术的永远是为人民服务的，永远没有资格板起脸教训人民。一句话，喜剧不能给人民带来快乐，那还能叫喜剧吗？所以我就拼命逗大家乐，我一点都不觉得那样是低俗！”虽然他的一番良苦用心一般人不太容易理解，但始终坚持“在作品里放进自己的思考”的陈佩斯，原来并没有违背过自己的原则。
拍戏：我很不喜欢
就像个农民，陈佩斯的田地就是舞台。种地能赚多少钱呢？刚开始的时候，陈佩斯带一个30人的剧组到上海演一台2个小时的戏，收入还不及他一个人走穴20分钟挣得多。一个剧本从投入到回收，其间至少要等三五年，下一部戏急着投资怎么办，陈佩斯就掏自己的积蓄，甚至抵押房子……最拮据的时候，连交儿子的学费都是问小保姆借的钱。可是陈佩斯不后悔，他甚至很“严重”地说：“离开舞台，那就是浪费生命！”
很多舞台上的“笑星”最终都跑到影视圈去了，那里好挣钱，比如赵本山的《刘老根》就大赚了一把。可陈佩斯却连考虑都不考虑：“肥皂剧？我很不喜欢那种工业化生产的东西！”他说，所谓的艺术家应该是用自己的行为不断地“创造”，而不是几十天演完一个剧本然后弄出大量的“拷贝”。“只要我站在舞台上一天，我就能继续思考，继续创作。”他语气带点骄傲。
(图)《阳台》剧照
“春晚”：跟我不搭界
一年到头，陈佩斯的新闻总是十个里有五个是说他的戏，另外五个则说他跟春晚的纠葛。1984年陈佩斯在春晚上表演了小品《吃面条》，此后十来年他和朱时茂的小品便成了春晚的招牌节目，直到2001年两人因为状告央视下属的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侵犯版权而被春晚“封杀”。这几年每到年尾，总有人问陈佩斯：“你今年会上春晚吗？”陈佩斯说，他应该不会再出现在那个舞台了，而且，老回答这个问题他也烦了。
很多人都以为陈佩斯“下海”是受刺激后作的决定，但陈佩斯却澄清：“即使是当年，我的专职也是搞电影，春晚只是我的‘业余爱好’而已。”他形容自己跟春晚的关系：“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处江湖之远———根本不搭界。”陈佩斯说，没有春晚的日子很自由，也很踏实。“一部戏接一部戏地演，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地走，一分钱接一分钱地赚。看到台下的老百姓笑，我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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