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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20米深处 聂远专栏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12月16日13:12 海峡都市报

  空降北京,满眼全是阳光,烟台的连天冰雪仿佛被我逃离般仓皇丢下,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回来了!”———久违了的北京,我深呼吸,冰凉的空气直通肺腑,我精神一振!

  晚上要去《电影之歌》为高虎、袁泉和张彤捧场———听说最近三人风生水起,居然闯荡出了一番名号,人称“东方三侠”!《雪山飞狐》开拍将近,我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飞狐大侠”,英雄惜英雄,我和虎哥在电话里一顿“嘶吼”,男人之间似乎只有用这样的
方式才能显示出情分!

  离开北京的时候好像还是上一个季节,放在车库里的爱车被冻得打不着火,我哭笑不得———许久没有体会过出门徒步的感受了,居然有了几分学步的好奇。正是下班的高峰,似乎所有的人都涌了出来,长长的车龙让人心生畏惧,抬表一看,已经不容我犹豫,一咬牙,把自己包裹严实冲向最近的地铁站!

  记不清有多久没坐过地铁,一步一步通往地下的感觉很陌生。地铁站里一股低压扑面而来,这里没有红灯停绿灯行,这里也没有斑马线交通员,没有汽车的尾气,也没有街边小贩的吆喝———纷乱而自成方圆,像是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王国。

  所谓随“波”逐流,我排长队买票,然后是长长的通道,别有一番乐趣。跌跌撞撞,走下通向站台的楼梯,扶手光洁,我却忽然发现头尾两端有一些奇怪的小凸点,仔细一看,是几个盲文,小小的一处,像精致的花纹点缀,安静得让人忽视。

  曾经计较过自己的幸运或不幸,年轻懵懂时也曾怨天尤人,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健健康康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有多少人在乎过地上的盲道?或许还有漂亮的小姐抱怨过那条条道道的不平绊到了自己的细高跟;又有多少人仔细听过交通灯下的笛声?多少肢体健全的人坐在公车的残疾人专座上而不自知?———我自愧不是做得最好的那一个……

  上学时,我曾学过一篇课文,叫做《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作者是美国小姑娘海伦·凯勒———从没有失去过光明的人或许永远不会体会到那种心情吧。刚拍完的《恋之天国》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为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一个男孩奉献出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现实生活中有没有这样让人震撼的感情,想到即将永远在黑暗里沉默———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一切是如此值得珍惜,身边是匆忙奔走的人们,幸福如此平凡,只是自己未可知……

  走出地铁,接到车行电话,那辆老爷车终于调试妥当,回头看那黑洞洞的地铁口,蓝色的标志有些蒙灰。而正前方就是保利剧院,灯火通明,不过一个回头竟又是另一个世界,虎哥亲自迎了出来,在剧场门口冲我招手,浓浓的舞台妆也不顾旁人侧目,我哈哈大笑,难得他还是如此单纯直爽,我拱手作揖,敬一句:“久违了,高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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