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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周刊》:虚幻的偶像——列侬25周年祭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12月19日13:06 中国新闻网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他在制造神话的同时,也制造了一片虚幻。

  文/孙孟晋

  生命,就是一段阴差阳错的历史。

  “披头士”的光环在被打破的时候,才映照出一些真实。谁也无法否定列侬和“披头士”乐队在西方流行文化史上的影响力,但一旦神话随主人的离去而陨落,我们方能逼近一点真相。

  这几个原本模仿“猫王”的来自底层的年轻人,一夜之间成了时代的代言人。他们在短短的十年时间里,要克服身上的稚气和陋习,在世人面前扮演美好的形象。但随着内心的飞速成熟,原先虚幻的东西蒙蔽了大家,也蒙蔽了他们自己。

  他们为歌迷送上了鲜花,也送上了幻觉

  列侬本身就是非常戏剧性的多面体。他曾经非常敏感地感受到人生无常。父亲在他儿时抛弃了他们母子二人,而那对他造成的创痛一直如阴影般笼罩着他,直至他享受全世界对他的顶礼膜拜的时候,仍然在心底抵抗着恐惧感和不安全感;同时,他过于强烈地寻找爱与认同的欲望,使早期的披头士音乐充满了幻想,一种在彼岸才能找到答案的天真幻想。列侬身上具有呼唤父亲的情结,老实说,在那代青少年心目中他的父亲形象是不稳定的,在生活中他对自己亲生儿子也曾经不负责任,列侬需求溺爱的一面最后也终于爆发:在个人的唱片里他过于甜蜜地表达了他与小野洋子的情爱之欢。

  列侬在个人唱片里呼唤人间的爱,而“披头士”的音乐里有超自然的爱。

  美国文化学家狄克斯坦在一本影响了大多数热爱“披头士”的中国乐迷的书《伊甸园之门》中说,“60年代是一个相信魔力和无邪、对个人愿望的无穷威力保持着一种动人信仰的时期”。说穿了,上个世纪60年代的乌托邦酝酿了“披头士”的诞生。在“披头士”刚出道时,他们打扮得清纯可人,那种健康的模样恰是英国年轻人的需求,但这种同时禁锢了他们内心的风格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也就是说,他们在预先被设置的角色里充当了演员。

  在《橡胶灵魂》推出之前,“披头士”的音乐简单而单调,如一张白纸书写着怯生生的青春之歌。他们在音乐里首先撕下了面具,他们突然披着长发,跟随印度“传教士”克里希那寻求东方冥想,并在嬉皮的精神里升华。“披头士”开始发行带着迷幻气质和怀疑色彩的专辑,这才是他们不朽的经典。这正好符合了60年代年轻人的叛逆精神。

  上个世纪60年代的反主流文化造就了“披头士”,同时,“披头士”也成就了一部分的反主流文化。从西方信仰危机,到重塑信仰,直到彻底毁灭,便是披头士走过的时代历程。民权运动、反战以及享乐主义的抬头,使那个时代在粉饰一切又颠覆一切的矛盾中极度膨胀。而“披头士”相比60年代其他摇滚乐队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严格地说,他们是60年代反主流文化上升期的产物,美好愿望在他们身上曾经是活生生的快乐原则,是革命的幻想化号角,也是阳光普照冲动中的情感故事。

  但是,“披头士”在自身角色与文化积淀中的落差,也为歌迷提供了虚幻的一面。很多时候,他们内心因为成功带来的膨胀与虚妄在抵消着自身凡人的一面。在踏上美国的那段日子,他们过分地享受着歌迷对他们的宠爱,他们开始对在他们年幼时期对自己有巨大影响的“猫王” 冷嘲热讽,而这个时候的“猫王”已经虚肿而衰老,以一些不合时宜的情歌度日。

  偶像,是时代赋予的一剂包装精美的毒药。终于,“披头士”自己尝到了那剂毒药。某次演出完,在歌迷掀起的热浪中,列侬面色苍白,道出了一句宿命名言,“有一天,他们会撕碎我们。”

  “披头士”满足了人们瞻仰神话的欲求,并在神话结束前谱写了一部悲壮史诗。可神话总要陨落的,披头士最终在60年代反主流文化彻底瓦解与失败的情绪中解散。关于他们的解散有各种传说,但最最重要的无异于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他们唱至心灵的歌唱在之后几十年间仍被不停地传唱。

  他被别人射杀,也被自己粉碎

  而约翰·列侬,在从一个又一个台阶往上攀爬的时候,也彻底地经历了孤独的侵袭。约翰·列侬一直对世界包括自己抱有怀疑,就如他命中注定要成为20世纪60年代先知式的人物,命中注定他也要死于悲惨的血泊中。

  前两年,小野洋子在格莱美颁奖礼上还在重复她当年和列侬的“床第和平运动”的格调,“披头士乐队为了和平做过很多贡献。请记住列侬的话,音乐使我们在一起,祝愿音乐不会寂寞,希望世界和平。”可列侬那些“给世界一个和平的机会”的口号并非是可信的,尤其在他后期,他身上的味道像一个食肉主义的伪超脱者所能散发的:一方面,他过于沉浸在个人生活中,另一方面又把这种私人空间放大,著名的“床上和平运动”就令人不堪忍受。

  同时他的“装腔作势”还体现在其他方面,有时候傲慢而摆谱,有时候又虚假而不可信。他不加克制地利用媒体使自己始终处在关注的中心。最滑稽的例子是举办个人艺术展,他邀请的名单中有超现实主义大画家达利,后者在采访镜头前作出最不屑的表情。另外,一位漫画家抱着和列侬探讨和平问题的目的,来到列侬和大野洋子的床前,但他称最后发现的只是列侬的逢场作戏。

  那个杀人凶手在释放后的一段辩解也许也说明了什么,尽管人们不会为此原谅他。他说,“我受了《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影响,我感觉列侬后来和那本书所描述的世界一样虚伪”。

  列侬和乐队的兄弟麦卡特尼之间的矛盾最真实地反映了人类的弱点,他们在成功之后并没有克制住个人的私欲。另一方面,列侬因为维护光辉形象而遮遮盖盖,最终,这个时代的英雄被自己制造的虚伪毁灭了。

  其实,列侬个人时期中最有名的曲子《Imagine》(想象)是非常苍白的,那种世界大同的理想被抒情的旋律引向了乌托邦,列侬在那个乌托邦里扮演了国王,在歌里,我们看到一张虚浮的脸上世故的微笑。相反,他的个人经验中的哭述反而真诚感人,比如《母亲》中,列侬痛楚地对天空乞求着爱,不难让人联想起他年轻时,母亲被车撞死而给他带来的伤痛。

  那个曾遗弃他们的亲生父亲听了这首《母亲》后,曾经找过他,但列侬拒绝了。这也说明童年失去的爱始终是列侬挥之不去的阴影,而一个受困于自身情感体验的人,是没法真正扛起理想旗帜的。

  他在制造神话的同时,也制造了一片虚幻。公正地说,谁也没有真正看到列侬复杂的内心,以及他可能存在的本能的对虚幻的抵抗。与其说,这个人的晚期是虚伪的,还不如说他试图掩饰自己在虚幻的阴影里的挣扎。

  人是需要神话来支撑平凡生活的。可事隔25年,但愿我们不会再盲从,只需要去体味他出色的声音中唤醒的那一点感动。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作者为上海乐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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