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岁的王蒙又出新书了。但这本《尴尬风流》出生仅仅一个月，得到的待遇却就像书名那样冰火两重天：有人赞这是王蒙返老还童，再度给文坛带来的巨大惊喜；也有读者觉得这部书的水准较当年是一种倒退。对此，王蒙的态度还是“尴尬风流”———既然尴尬是难免的，那就随它去吧，自己只管风流就行了。
风流：老了老了变“超男”了
“《尴尬风流》全然不像是一个已经定型了的老作家的作品，充满了初生牛犊般的跃跃欲试，而对世界的好奇也是年轻人才有的。”在铁凝看来，年过古稀的王蒙如今简直是个老“超男”，而他的新作正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之后“想写就写”的产物。
日前，数十名作家、学者对这位著名作家的老来“风流”进行了探讨。书中的“老王”和王蒙在性情、职业等很多方面竟都出奇地一致，因此很多人猜测这是一部“自传体小说”。对此，王蒙的责编懿翎则对记者解释：“其实我刚接到书稿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读到后来却发现这个‘老王’和王蒙本人还是不同的。前者理想主义得更彻底些，也更为出世。后者却是有闲心没闲工夫，王蒙的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而王蒙本人也认为‘老王可比我可爱多了’。”
懿翎透露，在这本书的读者中，未成年人却占了很大一部分。“王蒙在谈此书的创作心得时曾表示‘问而无解，所以尴尬；索性放下，于是风流’，得到这么多心灵没有被功利浸染的孩子的喜欢，说明老爷子真是彻底放下了，是真风流。”
尴尬：有人仍只认“组织部”
但《尴尬风流》也引起了很大争议，“王蒙的创作水准滑坡了”的说法不绝于耳。医务工作者常女士看了此书后表示，“老王”简直就是个知识分子版的阿Q，“不清楚王蒙想通过‘老王’说明什么，是要让大家学习‘老王’，对社会的不合理现象自认倒霉？”而且此书既不像长篇小说，也不像系列情景喜剧，简直“四不像”，“也许王蒙真的老了，又想赶时髦。结果和他鼎盛时期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等作品相比有失水准。”
对此，懿翎表示：“王蒙自己的风格也是在转变中。习惯了20年前的王蒙的老读者，接受《尴尬风流》肯定也需要个转变过程。但在我看来，只是故事发生的背景变了而已，核心还是延续了一贯的王氏幽默。”
评论家白烨对记者表示，《尴尬风流》确实从格式上有些四不像，但这样的写法“客观上更适应现代读者快餐化的阅读习惯，就像报纸的副刊”，“都说中国人现在活得累，这和现在大家的思维方式有直接的关系，王蒙则是试图将其有所转变。而他风流的方式，近于屈原的《天问》，这对一百年来随着西学东渐已经断裂的中国传统小说精神，以及中国人对自我和世界的传统想像方式，无疑是一种积极的寻找和发扬。”
作家陆天明则表示，也许从文学语言等方面来说，《尴尬风流》可能算不上王蒙的最佳水准。但读书也应该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就像巴金的《随想录》一样，语言本身不是最重要的，读者从中收获的是比语言更高的思想”。“70岁的王蒙和40岁的王蒙对人生的思考肯定是不一样的”。本报记者黄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