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奶爸
张恩超博客
亲爱的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杜撰的故事,一个哲学家在他的书的最前面写道,一个晴朗的夏日,他驾驶着帆船漂浮到北大西洋的北部海域,在上百公顷的海面上,他看到无数起伏漂荡的漂流瓶。它们来自四面八方,被强劲的海风吹到了这里。每个瓶子里都装有一个信息,装填着贝壳或石子。瓶子和瓶子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二天,他差点身陷海藻,他急忙用这些瓶子做成了一个筏子,就这样,它又回到了家乡。
关于漂流瓶以及瓶中信,已经有太多的文字、太多的影像讲述,我却偏偏为这个简单的故事小小感动了一下。我可以想象如下景观:在黝黑或墨绿的海面上,那些承载着愿望的瓶子,在海水中沉下,浮起,在月光下反射着光芒。
作家海明威年轻的时候也非常迷恋漂流瓶的游戏,但在一次次的有去无回之中,他绝望地放弃了。51岁的时候,他写了《老人与海》,老渔夫圣地亚哥的命运,就是那些漂流瓶的命运。也许时光是这样安排的,100年后,一个海岸边的孩子,捡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瓶子,他小心地打开,发出了开心的大叫。“我捡到了海明威的瓶子,海明威。”当然他更可能不知道海明威是谁,看不懂纸条上潦草的英文,他想都没想,就又把瓶子扔回到海中。海明威的瓶子,和其他人的瓶子一样,在浩淼的大海上,疲惫、喑哑地继续漂流。
现在我每天深夜所做的,这些简短的文字,就是我固执放逐的一个又一个漂流瓶,它们既漂向我已丢失的童年,又漂向你将拥有的未来岁月。在时光的海洋上,它们先后出发,时隐时现。
哲学家的故事对于其后的深奥而拗口的讲义自有其象征意义,我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它没有那个称为浪漫的调调。不关乎一段奇妙的恋情,也不展开瓶子里最终的秘密。而只是让众多漂浮的瓶子集结,甚至改变了它们初始的功用。
这些孤单的瓶子,充盈着祈愿,经历了岁月和风浪。自己都不再记得曾经装满什么样的液体,现在它只是浮筒和羊皮袋,将一个哲学家,或可引申为我们以及人类,带回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