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晤
木木博客
我想退休。但是我还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那么我退休了,去做什么呢?我想去英国学会计。我想去美国学建筑。我想去法国学做苏孚厘。我想去意大利……啊去意大利,
遍地帅哥的意大利,我还能学什么呢?或者,我可以去佛罗伦萨学吹玻璃吧。
中午去一家新店吃饭。其实不算新店,开了有半年了。然而因为每次去都是周末,因为每次去都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因为每次去最后都不得不灰溜溜地拐弯之,于是每次的下一次再看见,都始终仍然依旧是,一家新店。今天出去办事,已经不是饭点了,于是拉了人去吃饭。点了两个蒸饭,再看看平时黑压压一片人头的店,这会儿完全变成开阔地带,心旷神怡之下,又点了一个肠粉。肠粉是招牌,却不好,豉油太甜。然而那米饭,啊米饭,细细粒粒,疏疏松松,放到嘴里,香喷喷的。一口饭下去,终于在几天之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真的,在我那辣辣的、油油的、香喷喷的南昌几千里之外了。终于死心塌地。
三年前,送一个人走,在机场兴高采烈,而十二个小时后,在电话里哭得一塌糊涂。难道,我一直就是那只尾巴被踩了一脚,要在三个小时以后才知道痛的恐龙,从来没有进步,从来没有进化过哪怕一点点?
当然,恐龙是不进化的,它只是灭亡。诞生,然后灭亡。省略一切中间步骤,和中间路线。
我,也是不进化的。
翻王小波和李银河的书信《爱你就像爱生命》。决定重新提起那个有关“存在这样一个人,失去他,会让你不再愿意独自活在这世界上,这是幸福,还是不幸福”的问题。
经纪人同学说是幸福。
是幸福吗?就像李银河老师这样,“我在人群里看来看去,只有你是能够和我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么在王老师英年早逝之后,李老师除了日益发福、日益女权、日益不美好之外,她还能怎么样呢?
多么巨大的孤独,就像深夜里打不通的电话。
我在家里爱你爱得要命。王小波这么写。
在佛罗伦萨的玻璃和阿森纳的范佩西之外,我还期待有一个人,给我写这样的信,并同意让我给他写那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