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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静之:改变讲故事的方式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12月31日15:03 新民周刊

  撰稿/钱亦蕉(记者)

  在《英雄》和《十面埋伏》之后,张艺谋又回到了自己擅长的艺术片,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农村,只是这次不再是陕北,而是云南。虽然,艺术片注定不可能创造出商业片的高票房,但《千里走单骑》述说了一个感人的故事。记者专访了它的编剧邹静之。

  “复调”叙述

  新民周刊:日本父子之间的矛盾误会一直是全剧的悬念,为什么直到最后仍旧含含糊糊,没有给观众一个交待?是故意回避吗?

  邹静之:这个片子其实是一个弯曲的结构,直叙日本父子的矛盾,曲写高仓健对另一个小孩的情感,他对孩子的理解——孩子到底愿不愿意去见自己的父亲?别人都说小孩子不懂,大人作主,但高仓健坚持要孩子说出真实想法,也许他以前就犯过类似的错误。还有,他同情那个孩子的父亲——他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因此拍不拍《千里走单骑》已经不重要了,但他还是想让那个父亲看到孩子。这些正是这片子的特点。原来张艺谋的《我的父亲母亲》、《一个都不能少》的叙述都是线性的,这个片子先讲了一个情感故事,却没有直说,然后牵出了另一个情感故事,以彼来说此。我个人觉得《千里走单骑》讲故事的方式超越了张艺谋以前的影片。这样一个“复调”的叙述方式,在中国电影里很少见。

  新民周刊:邱林这个角色非常出彩,是你的剧本里原本就有这么个英文、日文夹杂着忽悠人的角色,还是后来导演找到这样一个群众演员,添上去的?

  邹静之:剧本设置的就是这样,旅游村里一般都有这样的土导游。原来写剧本时这个角色的名字是艺谋导演给取的,叫“三句半”,会三句半日语,会三句半英语,普通话会一点,然后就说家乡话。后来找到邱林,他真就是这么个人,所以说这个人物是根据生活中来的。这个戏严格地说是一个伤感的戏,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高仓健知道自己与儿子的矛盾,也想缓解,但结果没有任何改变,有人生无奈、悲凉的感觉。但同时,这个片子也必须有一些生活质感的内容,不能全是形而上的,所有的群众演员包括邱林在内都是从生活本身而来的,就使影片又落在了地上。

  新民周刊:高仓健扮演的高田,其性格让我想起秋菊和《一个都不能少》里面的老师,张艺谋是否特别喜欢这样的人物和情绪(精神)?

  邹静之:是,张艺谋迷恋这个。高仓健那个角色,与儿子有感情危机,希望在儿子临死前为他办件事完成他的心愿——到中国拍《千里走单骑》,其实是“捞根稻草”。他一定要找到李加民来演,一直追到监狱里,也是怕万一换了人,被儿子听出来,那不但修补不了感情,反而加深彼此间的隔阂。艺谋个人就属于这一类的。高仓健说,日本叫“一途”,一条道走到底,我们叫“一根筋”。我觉得能做到这样极至,也很动人。

  电影比剧本好

  新民周刊:您看了电影《千里走单骑》后,觉得满意吗?

  邹静之:有人问我,电影和剧本比,怎么样。我说电影比剧本好,因为它立起来了,我觉得导演最厉害的就是分寸把握得好。比如他这次反而没有要展示民俗,电影中的长街宴是那个地方本来就有的,过年过节都要摆,其实他没有刻意营造民俗,写剧本时就要求回避这些。另外,他还超越了发达地区的人遇到情感危机、来到贫困地区受教育的一般世俗故事框框。

  新民周刊:张艺谋是为了拍高仓健,才创作这个电影。所以对您来说,创作之初就有这样的框架——一个日本主人公必须来中国?

  邹静之:其实根据张艺谋的说法,在我之前他已经找了十多个编剧,但两年多来这个日本人为什么来中国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所以高仓健打电话询问时,导演一直跟他说剧本还在进行之中。我写了一个故事梗概之后,他认为我把一个日本老人来中国的合理性问题解决了。

  新民周刊:张艺谋的前两部大片,最被诟病的就是编剧(故事内容),好像你也曾批评过,可他后来还是请你来写《千里走单骑》了。

  邹静之:首先澄清我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批评过那两部电影的编剧,要说也是对导演说过。那是在《十面埋伏》的剧本阶段,张艺谋找过我,听我的意见,用他的话说是“老邹全面否定”,影片出来后,我没有再说过。而《千里走单骑》是在《英雄》之前就进入创作了,所以不像媒体所说的,因为张艺谋两部商业片故事没讲好,才来找我编剧的。而且前面已经提到了,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找到我的,我等于是竞争上岗的。

  新民周刊:张艺谋在您编剧过程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邹静之:电影永远是一个以导演为中心的艺术形式,他是在大局上很有掌控能力的导演。剧本经过了多次修改,剧本里的很多东西,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把这个说清楚已经很难了。一次特别好的合作,双方都在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尽管我操刀,导演也贡献了很多细节和故事。这个戏一开始写的是陕北,后来导演觉得陕北拍得太多了,又把我派到云南去重新看外景改写,包括很多对白,因为北方话和南方话有很大的不同。特别幸运的是,在云南发现了傩戏,原来我写的是秦腔,不戴面具的。所以这个面具的主题是因为傩戏才有的,这也是天意吧。

  走向电影和舞台剧

  新民周刊:就像你刚才所说的,电影是属于导演的。而一般意义上讲,话剧才是属于编剧的。你因电视剧走红,现在又开始电影编剧,你是如何考虑的?

  邹静之:歌剧是作曲家的,永远是普契尼的歌剧、瓦格纳的歌剧,没有人知道这个脚本是谁的。电影呢,永远是张艺谋的作品、斯皮尔伯格的作品,没有人会说是邹静之的电影。说到电视剧,则总是张国立的、陈宝国的、陈道明的。可是说到话剧就不一样了,永远是曹禺的话剧、老舍的话剧、莎士比亚的话剧,编剧是占主导地位的。其实,我非常喜欢电视剧,我爱讲故事,我特别自得的就是街坊李大爷、王奶奶能够看我的戏,能够提意见,或者表扬几句,我感觉很好,我写剧本的内视就是观众。写电视剧经历了10年的辛苦,现在我身体不行了。做个比喻,电视剧是个巨大的房地产工程,电影则是相对精致的四合院,舞台剧是更讲究的小建筑。从劳动量考虑,我现在开始走向电影和舞台剧。我这个人就是迷恋写作,按他们的说法,“不给静之稿费,他也写。”所以我还要写,但我已经54岁了,写作速度要慢一些。今年完成了一个剧本,就是吴宇森导演的《赤壁之战》。

  新民周刊:你怎么看有些导演(特别是年轻导演)自编自导,不请别人编剧的现象?

  邹静之:我觉得很好。比如马俪文,她的两个电影《我们俩》和《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都是自编自导,都非常好。很多年轻导演都说,我们缺少投资,只有那几个导演有大投资、大制作。但他们没有看到大投资的反作用力,3亿多的投资与200万的投资肯定不一样,压力太大,像滔天洪水。拍电影应该还是一个好玩的事,要平和一点。

  新民周刊:你与“铁三角”张国立、张铁林、王刚一起做的一系列电视剧,很受欢迎。台词风趣,北京味浓,这也是你的编剧语言特色。这次在《千里走单骑》里,似乎语言没有那些电视剧里的那么可以咀嚼。

  邹静之:两者不一样吧。因为《千》用的是群众演员,必须用当地人的口语来表达,不能用书面语。这不是个以语言见长的电影。

  《千里走单骑》故事梗概

  日本人高田(高仓健饰)与儿子之间一直有打不开的心结,儿子癌症晚期入院,高田为实现儿子的愿望来到云南拍摄傩戏《千里走单骑》。不料,拍摄的对象李加民已经入狱,别人都劝他换个人拍,但高田执意就要拍李加民。其间,当地导游邱林一直陪伴他,买锦旗、拍DV……,就为了打动地方官,把进入监狱的通行证办出来。终于见到了李加民,可是他因为想念自己未曾谋面的私生子,失声痛哭。高田又决定帮助李加民完成心愿,接他的儿子杨杨来见面。杨杨其实并不愿意见父亲,半途逃走,进而与高田一起迷路在石林里。这一晚,两人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时高田得知自己的儿子在日本已经去世的消息,但他再次回到监狱,把自己拍摄的杨杨的照片播放给李加民看。虽然高田不用再拍《千里走单骑》了,李加民却执意要为高田先生献上最好的《千里走单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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