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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的写实与留白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1月04日09:18 南方网

  张艺谋走进丽江,演绎了一段父子情深的故事。从杀气腾腾转向舐犊情深,张艺谋完成了一次回归和洗礼。《千里走单骑》的英文片名是Riding Alone for Thousands of Miles,一个完全忠实于中文的译名,摄影起家的张艺谋也踏踏实实地“拍”了一个故事,一个同样扎实、不留破绽的故事。

  不能否认,这部电影的主题还是明晰并且扣人的。

  《千里走单骑》讲的是父子情,同时也描述了一种普遍存在的孤独和无助感,完成了一次精神分析上的修通,通过高田远赴云南的心灵之旅,将影片中的人物,重新串结在了一起,他们的心灵都得到了某种程度的修复。

  张艺谋曾说,这部影片的主题是“卸下面具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平心而论,张艺谋做得还算到位,不过遗憾的是,这种“到位”有些过火,显得心浮气躁。

  不能说《千里走单骑》没有打动人心的地方。影片最抓人的,是在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75岁的高田和7岁的杨杨,为了向村民们发出求救信号,一个吹响渔船上的口哨,一个向天空发出频频的闪光,苍天之下,石林之中,这种音与光的奇妙汇合,传递出了高田和健一、李加民和杨杨这两对父子某种微妙情感的联结,也成为表现主题的一个重要情节,让人不禁击节称赞。

  可惜的是,张艺谋暴露出了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弱点:故事讲得太“实”了。

  虽然是一部文艺片,但《千里走单骑》在表现上的功能性却很强,硬生生地剥夺了观众想象的空间。纵贯全剧,这种“硬伤”比比皆是,举例如下:其一,杨杨吹着哨子,驱车而跑、高田回头招手,这是一个相当陈旧的画面,甚至有画蛇添足的意味,我不幸地看到,电影中神来之笔的哨子,到这个时候,已经被滥用了。

  其二,在监狱里,高田给李加民放杨杨的照片,这让李加民,连同其他犯人,一同感动得涕零而下。张艺谋大概是觉得这个场面还不过瘾,还增加了一些落泪的特写镜头,这个情节也许意在表现温情,但却让人产生一种被填鸭的感觉。

  对张艺谋来说,让观众被一个情感的故事所感动,这并非难事。但如果为了直奔主题而填得满满当当,不给人喘息的空间,也是难以让人愉悦的,所谓过犹不及,正是此理。可以这样说,虽然张艺谋展现的是一个很东方的故事,但它在设置上的一厢情愿、处处不落痕迹,更像是一幅油画,反倒失去了中国山水画的“空灵”与“留白”。

  当然,善于打造画面效果的张艺谋也作了一些处理,增添了一些视觉上的美术元素,比如高田在得悉儿子的噩耗时,他仰视群山万壑,无语凝咽;还有片尾,高田面对碧波万顷的大海,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这些画面,似乎是想着力表达一种沧桑感,但与影片中很“实”的安排完全脱节,系刻意为之,所以显得比较勉强,撑不起来。这有些类似《我的父亲母亲》的那种叙事手段,就是在一个宏大的场面下,把一种情感无限地延长和扩大。这是一种比较容易驾驭的手法,但从影片的结构来说,则成了一种断裂。

  编辑:尔东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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