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其实并没有太多与众不同之处。在这一年里,人生悲欢离合的故事并没有比哪一年更多一些,如果抛开个人感情色彩的话。2005年,和以往的任何一年以及以后的任何一年一样,在人类历史长河中都是微不足道的。仅此而言,我们似乎没有特别的理由,要去张扬刚刚逝去的2005年或者刻意地纪念某一个人。然而,过去永远回不去,即使是世间最平凡最普通的存在个体,在这一年里受到的感动、冲击、惋惜和无奈,都是值得珍惜的过往,更何况,作为有七情六欲的我们,对于一些在个人记忆甚至人类文化历史中产生过或大或小影响
的人物,我们如何可以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如你所知,在回顾过往一年中逝去的人物时,我们始终告诫自己,要以一种常态的心情和角度来对待他们——我们无意于过分地拔高其人其文,刻意贬损当然更会极力避免,虽然我们不可避免地有着个人的偏好。无论是人所共知的巴金、启功、费孝通,还是相对低调的严文井、陆文夫,甚或是在大众面前异常活跃的陈逸飞;无论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索尔·贝娄、阿瑟·米勒、约翰·福尔斯以及克劳德·西蒙,还是默默耕耘在翻译界的梅绍武、文楚安、吕同六等人,我们关注的不仅有其人格风范、大众名声,而更多的,恐怕还是他们的文字力量、艺术魅力和在文化史上的影响,毕竟,文化人创作出来的精神世界,才构筑了后人对他们的评价体系,也才是他们的根本价值所在。我们以一种集体回忆式的解读性回顾,通过对他们的笔触及其背后影响,让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呈现出来。
陶渊明的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忆,托体同山阿。古人尚且如此通达,我们更应该超越庸常的生死观念。斯人已去,他们的人生已成为无言的山丘,化作了人类文化积淀的厚厚一层,纪念以及回顾,大而言之,都是在延续人类文化的进程,获取继续前行的力量。□刘炜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