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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伤心,真的安慰人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2月06日09:57 南方都市报

  刘天昭(本报书评人)

  美国女作家安·贝蒂小说集中译本《什么是我的》,是四五年前读到的。之后逢人便讲这本书,和这个作者。后来去google,知道她写了很多书。简直像我们的王安忆老师一样多。后来朋友从美国回,便请她买了安·贝蒂的成名作《冬天的寒冷景色》(ChillyScenesofWinter)。之后姐姐回国,干脆带了十几本安·贝蒂的小说和小说集回来,至今还没看完

  即便是刚拿到《冬天的寒冷景色》,翻开来如饥似渴,我也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慢慢把它看完的。因为安·贝蒂的小说如果要快看,要浏览,那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她的故事情节讲起来都不复杂,也说不上有什么剧烈的冲突。牵引人看下去的,是情绪的河流。主人公的情绪,全书的情绪,都流得很自在,无意于煽动读者催促读者或者强迫读者。安·贝蒂的书,绝对不是性灵小品清风淡茶,但确是以细腻质感取胜,随时拿起都可以看,看到随便什么地方,又都可以放下。

  安·贝蒂小说里很多人物都有些相似的。这种状态也不好概括:可能对眼前生活有些心不在焉;可能在爱情生活中有些拿不起放不下的鸡肋……大概就是这么一种人,这么一种状态。我想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验,独自一人在家看电视,看腻了关掉它,关掉的一刹那,突然安静的一刹那,心上涌起一种生涩又宁静的惆怅感伤。那感伤,就很像安·贝蒂小说带来的感觉。

  很奇怪的事情,真正伤心的小说,反倒最能安慰人。安·贝蒂的小说,把那些悲伤啊、绝望啊、虚无啊,把那些有毒的情绪都淀在底下,写出来都是澄清的,澄清却伤感冰凉。她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安慰人。

  讲两个典型的安·贝蒂式的细节。

  一个是在《冬天的寒冷景色》里。思念着一个人的男主人公查尔斯,他所工作的写字楼门厅里,有一个盲人卖些零食和杂货。有一天查尔斯下班时候买了点东西。后来到了晚上查尔斯做了噩梦。他从噩梦中醒来。醒来的时候他就想,whatdoestheblindmandowhenhehasanightmare?当那个盲人做噩梦的时候他怎么办?然后这一自然段就结束了。然后就讲另一天的故事了。

  另一个是在《秘密与惊喜》里。故事主要讲的是女主人公的爱情生活。不太要紧地,讲到他智障的哥哥。他哥哥有一个智障朋友。他们每周互相拜访一次。每次朋友快要到时,哥哥都会离开起居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直到门铃响起,然后表示出惊奇。哥哥的朋友也做同样的事,总是用报纸挡住脸,然后把报纸放下来,才发现哥哥的到来。女主人公就想到,自己在和一个女朋友约会的时候,也是这样,在餐馆里看菜单,一直到女朋友在她对面坐下。女主人公后来明白,这么做大概是为了,enhancethequalityofexperience——为了提高经验的质量。

  图:

  《什么是我的》,(美)安·贝蒂著,杨怡、吴洪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年版,14.70元。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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