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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画作抢劫案始末 6名劫匪保持缄默面临17年监禁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2月15日05:34 都市快报

  第一章抢劫

  他们来得那么出乎意料,那么无耻,美术馆里所有的人都被搞蒙了。

  2004年8月22日早晨,位于挪威首都奥斯陆的蒙克美术馆准时开放了,陆陆续续有超过80位参观者进入美术馆,他们簇拥在一楼的展厅里———挪威表现主义大师蒙克最珍贵的
几件作品都在这里展出。

  这是一个夏末的周日,正当人们专注于这些艺术珍品时,两个头戴蒙面帽的劫匪从大门冲了进来,大叫着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他们来得那么出乎意料,那么无耻,美术馆里所有的人都被搞蒙了。没等到人们缓过劲来,劫匪们已经掏出了枪,强迫守卫趴在地上———守卫们没有选择,因为在挪威,无论是保安还是警察通常都不带武器。劫匪们把两幅画从主展墙上撬了下来,他们对待这些艺术珍宝非常粗鲁,再三把一幅作品重重砸在地上,只为了去掉它的画框。

  整个过程还不到5分钟。等警察到达的时候,这些劫匪早就扬长而去,不见踪影。而《麦当娜》和《呐喊》———蒙克最重要的代表作,就这样消失了。

  这起犯罪能够如此轻松地完成,对于挪威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耻辱———这个国家可是把蒙克的作品、格里格的音乐和易卜生的戏剧看作最珍贵的文化遗产的。事情发生后,警方一门心思想要找到劫匪,奥斯陆也为找回作品发出了38.6万美元的悬赏。

  第二章开审

  面对作品依然失踪的现实,这个挪威人的困窘是显而易见的。

  昨天,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而挪威政府对6位劫匪的审判,也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天。

  如果罪名成立,他们每人都将面临17年的牢狱生活。但是艰苦复杂的侦讯工作,却被最基本最令人灰心的因素阻挠着:他们还是不知道画在哪儿。“我们不知道它们在哪儿,这并不是秘密。”负责案件调查的警方检控官默顿·艾维克在一次采访中承认。数天前,又一场令人疲倦的庭前听审正要开始,艾维克坐在奥斯陆法院门口的一张木质长椅上等待,他试图调整自己摆出一个积极的姿态,但面对作品依然失踪的现实,这个挪威人的困窘是显而易见的。

  第三章案底

  感谢糟糕的保安措施。

  关注此类犯罪的人也许还记得,《呐喊》曾在1994年失窃过一次,但却是个喜剧。

  《呐喊》共有四个版本存世,每幅之间都有细小的变化,除了蒙克博物馆收藏的以外,一件在私人藏家手里,一件是纸面作品,而1994年失窃的归国家美术馆所有。

  当时犯案的窃贼非常业余。他把梯子架在二楼的窗户上,因为害怕和紧张,差点掉下来。第二天恰逢当年冬奥会在挪威开幕,他们的罪案却依然被最大程度地曝光了———窃贼们带着《呐喊》跑了,现场留下的纸条上写着:“感谢糟糕的保安措施。”

  不过这个故事的结局却令人鼓舞。4个月后,警方在一次精心安排的行动中找回了这幅作品,并且再一次挂到了国家美术馆的墙上。

  第四章调查

  他们用灭火器喷射车内部,消除一切证据。

  相比之下,2004年的劫匪显得更狡猾更粗暴,这让后来的侦缉行动变得非常困难。

  警方逐渐发现,这场劫案从一开始就经过精心策划,劫匪们对美术馆保安情况非常了解。“简单得就像在抢劫一个亭子。”一位警官告诉媒体。

  警察们隔了很久才到达美术馆,此时的犯罪现场已经被陆续而来的参观者破坏,很多目击者,包括游客,因为受到惊吓早就离开了。尽管美术馆前的摄像头一直在工作,但只是拍下了戴头套的劫匪迅速离开的镜头,这对侦缉工作毫无帮助。

  警方通过随后的调查,知道了撬下作品之后发生的事情:劫匪们把作品放进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黑色奥迪车里,和外面的同伙一起离开,随后迅即抛弃了这辆车,他们用灭火器喷射车内部,消除一切证据。警方在案发数天之后找到了这辆车。

  权威人士表示,这两幅作品至少被劫匪藏了一个月。它们被放在一辆巴士里,停放在奥斯陆北边托马斯·纳塔斯的私人农场。25岁的纳塔斯现在因为窝藏赃物被起诉,他表示巴士是停在农场,但他并不同意劫匪们这样做。纳塔斯说,当劫匪们最后告诉他画就在这儿时,他很短暂地看到它们,但已经可以确定《麦当娜》有轻微的撕裂,而《呐喊》没有丝毫损毁。

  “我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不来拿走这些作品,”纳塔斯说,“他们掌控着局面。”但当警方抵达农场时,劫匪们已经带着战利品远去了。检察官艾维克承认,在这些作品被转移之前,一些便衣警察确实曾非常接近它们。“我们得到消息说这些作品可能转手,但是我们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是谁,”他说,“我们的消息太少了。”

  在被起诉的6人中,还有38岁的派特·罗森维格,他把逃跑用的车卖给了劫匪;37岁的比约恩·霍恩,他有抢劫和诈骗的案底,因策划整个案件被起诉;38岁的默顿·雨果·约翰逊,因保管、运送逃亡的车辆被起诉;34岁的派特·萨雷森,曾参与数起抢劫,因负责为劫匪开车被起诉;30岁的斯蒂安·斯卡约,因实施抢劫被起诉。其余劫匪依然在逃。

  第五章动机

  假如劫匪们想制造一件万众瞩目的事件,那他们确实成功了。

  蒙克美术馆在等待勒索电话。十几个电话打进来,但没有一个是可信的,甚至还有一个精神病人声称自己感觉到这些作品已经到了美国;而三个菲律宾巫婆说,她们能凭直觉知道画在哪儿,只要能先拿到一幅蒙克原作。此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假如劫匪们想制造一件万众瞩目的事件,那他们确实成功了。蒙克在十九世纪90年代完成了这两幅作品,那是他最富创造力的时期。《麦当娜》(1893-1894)是珍贵的,但《呐喊》(1893)却是这个国家的灵魂。这件迷人的人像画是世界上最易辨识的艺术作品之一。它是痛苦的青少年的最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叔本华读者的最爱,是任何一个被现实生活的恐惧打击的人的最爱。《呐喊》广泛地出现在流行文化之中,它被麦考利·卡尔金在《小鬼当家》中效仿;被做成热销的塑料玩具;2004年的美国大选中,它甚至被印在厕纸和按钮上,用于反布什的宣传。“爱德华·蒙克:灵魂的现代生活”也计划于2月19日在纽约现代艺术馆开幕。《呐喊》和《麦当娜》加在一起估价在4000万到1亿美元之间。但是这些作品太容易辨识,它们的历史价值也广为人知,因此很难公开出售。“它们还未在合法的市场上出现过。”艺术品失窃登记组织的调查主管萨拉·杰克逊表示,这个组织记录了16万件失窃和被掠夺的艺术品及古玩。“这些作品一般被用作勒索,或者你有其他罪案的话可以用它来抵刑期。”弗农·拉普勒中士说,他是苏格兰场艺术和古玩部指挥官。

  第六章猜测

  罪犯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挪威媒体乐于一窝蜂地探讨嫌犯和欧洲黑帮之间的广泛联系,特别是这一区域凶狠的科索沃阿尔巴尼亚帮。但是检察官艾维克强调这是一个本土团伙所为,“挪威人策划,挪威人实施”。

  实际上,抢劫蒙克画作的这个团伙,在案发四个月前,曾干了另一桩抢劫,堪称挪威历史上最为壮观的抢劫。

  这个犯罪团伙把一辆卡车停在斯塔万格小镇警察局前,点燃卡车并且向楼里出来的警官投掷燃烧瓶。等到警察没了还手之力的时候,十几个用自动武器武装起来的罪犯,用大锤敲开了诺康素医药公司的会计室,当时挪威中央银行的现金运输车就在附近。被燃烧瓶再三攻击的警察多半没有武装,罪犯们在杀害了一个警官后,带着850万美元逃跑了。

  一个在挪威媒体中流行的理论是,“蒙克案”是为了把警察的注意力从“斯塔万格案”上转移开,同时罪犯们也想证明,他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第七章寻找

  有段时间,美术馆还做起了《呐喊》纸上游戏的生意,玩家可以扮演警察和劫匪的角色。

  最大的问题在于,既然6个被告在此,警方为什么找不到画?

  “主要原因是他们害怕报复,”查尔斯·希尔说,他是苏格兰场艺术与古玩部前探员,负责了1994年那起失窃案的侦破,现在是艺术品修复顾问,“任何一个人说出点什么的话,罪犯们就会去伤害他的家人。”

  画作依然踪迹全无,官方收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攻击:松懈的保安、不当的调查工作,甚至有批评说警方为这件案子投入了太多时间和金钱。艾维克说,“蒙克案”的侦办工作大大降低了犯罪率,因为更多的罪犯在调查过程中被逮捕,另外,剩下的那些罪犯因为被警方严密监视而不敢轻举妄动。

  美术馆在罪案发生后关闭了10个月才重新开放,并且增加了600万美元的保安设施,参观者现在必须通过金属探测器才能进入展厅,职员必须使用特别的门卡和密码才能进入办公室和会议厅。

  有段时间,美术馆还做起了《呐喊》纸上游戏的生意,玩家可以扮演警察和劫匪的角色,但是此后遭到了公众的指责。美术馆发言人克里斯多芬森不想去批评警察的工作,她相信他们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美术馆没有了镇馆之宝就像身体失去了四肢。“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让这些作品回来。”她说。(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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