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了解“大院”,从《大红灯笼高高挂》开始,一声“四院挂灯……”一天的金枝玉孽有了最阴靡的结局。老爷永远只有一个背影,也不知道他经什么商执什么业,全副身心都用在摆平家里的几个女人身上了,泼天家产也得走下坡路。
《乔家大院》可以视作《大红灯笼》之前传,第一交待这家产自何而来,第二说明这家风的渊源。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怎么办?”长子去世,家境衰败,债主盈门。为强调这种悲凄,是一幕一幕的夜景,偶然有白天———也是暗无天日。吊儿郎当的二少爷身不由己被推上了经商之路,迎娶了富商之女,曾经心爱的女子怀着恨意他嫁,从此成为他一生的仇人。商战与言情,成了两根毛衣针,交缠互绕,叮叮当当,打出好几十集故事来。
故事没什么新鲜的,所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乔家大院》的好处是情节跌宕,人人都是水晶心肝钻石大脑,尔虞我诈起来,全是连环套,一段一段的斗智斗勇。据说导演希望观众一口气看完一集,中间忍着连厕所都不上。
我去过真实的乔家大院,在祈县,导游介绍说,乔家最重家风,不允许纳妾、嫖妓以及自由恋爱,希望子弟们都是工作狂,全心扑在工作上———可如果把这样的故事拍出来,你看吗?因此,虽然晋商是中国最初的资本主义萌芽,然而电视剧里的乔二并无欧美早期资本主义商人的清教徒作风,他半生都沉溺在爱海里。这家风一脉相传下去,到全盛期也就得挂红灯笼了。于是,晋商的勤谨与功勋,都成了最后一首歌,余音渐渐低下去……(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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