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
凌春杰
相熟公司打电话来问，忙不忙？我一听，知道又想和我套近乎拉广告，回答说，非常忙，简直忙晕了，连放屁的
时间都没有！对方于是惊讶:“放屁不需要时间啊！”我脱口回答:“你知道我们是一个文明公司，周围坐的都是年轻小姐，万一我放个屁很臭怎么办？保险起见，放屁最好去厕所，可不到万不得已没时间去厕所啊！”
忙，确实忙:案上一大堆文件在公司今日事今日毕的威慑下，不敢有半点马虎。新认识一个朋友，答应请他吃个饭，也就在电话里请个几回，没时间兑现，然后又在电话里道歉，别人还以为我小气，于是新朋友逐渐疏远了。
最忙的时候，四部电话同时响起:一个小灵通，一个手机，两部座机一个长途一个内线兼市话，心情好的时候倒也可看成四重唱，心情不好恨不得把它们全砸在地上再踩上一脚！没见过同时接四个电话的情景吧？四个全响了，当然是先听手机，用五秒的时间告诉对方等一下打过去；然后接小灵通；至于座机，市话按下免提，对方听到我在接电话大多都理解了，小灵通夹在肩上，右手接长途，也为对方着想吧，长途话费总是贵一点嘛。一天中总要经历几次这么手忙脚乱地接听电话。即使是星期天，也是在呼呼睡大觉，而且一个电话就极可能把你召回:经贸团考察来了，需要接待！
遗憾的是我不是话务员，有许多永远也做不完而具体的工作等着我:报表，方案，签字，请示，报告，协调……文员站在旁边等着签收文件，部下工作等着去指导检查，相关部门又送来了工作协助单，还要上网收发邮件。打电话告诉家人晚饭就吃方便面不回家吃了，可老婆说孩子又感冒了，你要回来带她去看病，语气不轻不重，自己掂量吧！
一年忙下来，收获了一份薪资，一份奖金，一份老板的满意。满以为把钱如数交给老婆可以换回谅解，老婆板着脸说:“你忙完了？忙一下我们的事吧。”拿出一份协议要我签字，很诚恳地对我说，她和一个同事好上了……
插图：康永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