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打来电话,说梁左的女儿回来了。
想到他离开的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还曾驱车经过他的身边,看了他最后一眼:一个人走在路上……其实我从没见过梁左的女儿,梁天想起我这个朋友,并且让我见他哥哥的唯一的女儿,我感觉特别亲。
我急急忙忙去,可还是迟到了。透过浮士德西式的大落地玻璃,接着餐厅里暖黄色的光,我看见老王和他的女儿,梁天他们已经开始晚餐了,我突然压抑不住一种激动,竟连跑带跳地冲了进去,给梁天来了一个拥抱。坐下后才看清楚,一块儿吃饭的还有两年没见的朋友———臧天朔。再看餐桌前的两个朋友的女儿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真一下子有点儿恍神儿。
看着坐在正对面的老臧,我猛一想,和他一起拍《北京杂种》的事已经过去十年有余了。不过我看他倒也没什么变化!他也笑说我比以前精神了,瘦了。我爱听朋友的表扬,听了心里自然特高兴。服务员给我酒杯里斟酒时,老臧问我:还是不喝酒?旁边的梁天、老王都乐了,一块儿揭发我如今好酒的罪状。老臧举杯和我干了一个。老臧又拿出香烟,正要自个儿抽,一抬眼看见我正瞄着他的烟,问:还不抽烟吧?这下我自己乐了:“抽,抽……”,老臧看着我也乐了,一边感慨我以前“作风”良好,一边递来一支烟。我一听被他揭了底,也拼命在记忆里搜索他的过去。
记得《北京杂种》里老臧演的是一个流氓地痞,其中有一场戏,我要求他当街打一个女孩一耳光,他竟然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怎么也下不去手。那个女孩儿都急了,说:打吧,没事儿!可他还是不忍心。最后,那女孩儿的男朋友也急了,劝他:快打吧!没事儿!但老臧还是不愿意。我拿这个心善的朋友也是没办法,那场戏需要他打女孩儿的戏也就只好取消。不过,在电影里老臧抄起簸箕打武啦啦的戏还挺爷们儿的……(张元)
来源:青年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