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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行走完“流年碎影”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2月25日14:21 新闻晚报

  晚报讯 昨天凌晨,国学大师张中行在北京305医院安然辞世,享年98岁。张中行的大女儿张静表示,父亲张中行因为心脏和肺部问题,去年9月便住进解放军305医院治疗,昨日凌晨老人因肺部感染导致呼吸衰竭抢救无效辞世。

  在北大燕园,季羡林、金克木、邓广铭、张中行并称“未名四老”。四老中的金克木、邓广铭早已仙逝,此前为了避免张中行因痛失亲人、朋友而伤心过度,危及身体健康,
包括张夫人、启功等在内的人相继去世,子女们都一直瞒着他,直到他离去也没有告诉他真相。据悉,张中行去世后,家人打算将他曾经出版的作品再版,《禅外说禅》、《流年碎影》、《诗词读写丛话》等都在计划之列。

  布衣学者安守“都市柴门”

  张中行先生1909年出生于河北省香河县的一个农民家庭,1935年毕业于

北京大学中文系,后在中学和大学任教。1949年以后,他一直在人民教育出版社从事中学语文教材的编辑工作。他一生著述颇丰,曾参加编写《汉语课本》、《古代散文选》等,著有《负暄琐话》、《负暄续话》、《负暄三话》、《禅外说禅》、《流年碎影》等。张中行研究国学之外,还研究罗素、培根,这在当代文人中并不多见。张中行一生清贫,85岁的时候才分到一套普通的三居室,屋里摆设极为简陋,除了两柜子书几乎别无一物。可老人对此却从未有怨言,甚至还为自己的住所起了个雅号叫“都市柴门”,安于在柴门内做他的布衣学者。

  与杨沫半世无以言说的纠葛

  张中行1931年与杨沫相识,杨沫为反对包办婚姻,托人请张中行帮忙,到了香河县立小学教书,之后二人鸿雁往来,1932年春,两人开始一段共同生活的经历,并于1936年分手。

  上个世纪50年代,杨沫出版了长篇小说《青春之歌》,许多人认为其中丑化的余永泽就是张中行,张中行总是讲自己“没有在意”保持沉默。但两人的关系,直到杨沫去世,也没有真正扭转。

  一瓶人头马成了他的难题

  一次,一名晚辈给张中行送来一瓶人头马,偏偏张老只认二锅头,将这瓶“贵客”丢在屋角。张老看报纸上说人头马值1800元,想喝了吧,但一想到喝一两就相当于喝掉了180块钱,实在下不了口;送人吧,又怕背上巴结他人之嫌;卖了吧,拿晚辈的人情换钱,怕日后见面不好交待。这竟然成了张老一件烦恼的事。

  与“姐”相恋半生

  张老夫人李芝銮长张老一个半月,两人都属猴,张老称夫人为姐,两人相濡以沫已经厮守了半个世纪。

  张老把婚姻分为四个等级:可意,可过,可忍,不可忍。关于自己的婚恋,他说属于大部分“可过”加一点点“可忍”。张老冬天爱穿一件小棉袄,很贴身,是夫人亲手缝制。遇有人问冷不冷时,总是一手掀起外套衣襟,一手拉出里面小袄:“我还穿着棉袄呢。”几十年夫妻之情溢于言表。

  随手要赠宣德炉

  张老精于文物鉴定,自己也收藏了不少所谓“长物”。后来名气大了,大家都找他来评判旧物真伪,他是来者不拒。旧物虽真,亦未必能入他的眼,由此也可以知道,他的收藏是精而又精。

  北京人艺演出《北京大爷》时,主演韩善续对东京大学教授靳飞说,“这戏的戏核是祖传的宣德炉,张老爷子不是有一个吗?能不能借我们在戏里用用?”靳飞把这话转告了张老,张老想都不想便说,“你抱去吧。用完就留你那里。”靳飞急了,怕张老误会他找个借口来要炉。

  张老看靳飞恼怒反而笑了:“我这岁数是该散的时候了。既然你们要用,这件就给了你,那怕什么呢?”他平日买块烤白薯就当一顿饭,却能随手把价值至少数十万的东西送人,这样的人以后还会再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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