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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动灵魂的小说与戏剧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2月27日09:41 南方都市报

  期刊观察

  能够惊动灵魂的小说与戏剧,是值得去理解、分析、想象的小说与戏剧。惊动读者的灵魂,也就意味着,作品的叙事过程从没与灵魂分离过,作品的叙事过程,也就是生命的感觉过程。我想,本月期刊所录入的如下作品,有足够的力量去惊动若干沉睡已久的灵魂:《收获》2006年第1期登载的中篇小说《向北方》(张翎),《上海文学》2006年第2期刊用的独
幕剧《入土为安》(哈罗德·品特作品,节译),或者,还可以勉强加上《花城》2006年第1期刊出的中篇小说《一起去水城》(晓航)——这些都算得上可言说之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害怕英国诗人奥登在《论阅读》一文中的预言:“攻击一本劣书不但浪费时间,而且对一个人的品格来说也有危害。如果我发现一本书真的很低劣,那么诱发我写篇文章抨击它的那种冲动只能是源于我自身,源于那种挖空心思的卖弄,卖弄学识、卖弄才智、卖弄邪念。一个人不能评论劣书而不炫耀。”尽管,对劣作始终保持沉默是可耻的,但我已开始有意识地甄别丰满的可说之物与贫瘠的不可说之物。

  张翎的《向北方》理解了生,也理解了死,更理解了生与死之间的活着,作者让我看到,面对复杂而丰富的人类际遇,面对男女之爱以外的人类情感,文学有表达的无穷可能性。苏屋瞭望台,是很北的北方,北方对于中越就意味着孤独、逃避、激情,也意味着“等待戈多”式的等待,听力康复师中越离开妻女,到了北纬52度的加拿大,印第安和平协议第三区。中越在聋孩子尼尔及其母亲达娃身上看到了一个爱情稀薄但人性之爱丰满的传奇。

  这一切起源于曾发生于达娃与裘伊之间的一种稀薄的感动,一个紧紧的感激的拥抱,让达娃“一时不知该不该把他推开,身子便一寸一寸地僵了上来”。这种稀薄的感动带来的后遗症是,生在格桑花开之地的雪儿达娃投奔了苏屋瞭望台的印第安人裘伊,酒精穿心的裘伊成为达娃的地狱,饱经折腾的聋孩子尼尔成为达娃的北极光,生活对达娃与尼尔来讲,就如登山意味着历险。

  达娃命丧于裘伊的枪下,裘伊甚至容不下一个男子的怜悯之心——怜悯验证了,你有你的伤,我有我的伤,他有他的伤,谁也治不好谁的伤。虽然枪声是突如其来的,但死亡是一场并不突如其来的黑暗,黑暗在达娃的生活里潜伏已久,因为聋孩子尼尔,她安享这黑暗,忍受裘伊的地狱,尼尔让她看到北极光,她临死时说尼尔是北极光的孩子。她把黑暗与地狱看成是她的宿命她的心债,多年前,她在青海湖边遇到一位高僧——“他说我的命,实在是太硬了。纸做的肉做的男人,都镇不住我。只有铁打的男人,才压得住我”。《向北方》能把速度放慢,能把文字化为手语,能从手语中听到声音,能从身体细节处破译心灵,能由别处比附世俗悲欢,能由分离猜想渺小与永恒。手语有多丰富广阔,《向北方》就有多丰富广阔。

  如果说张翎的小说《向北方》描述了窒息中的呼吸,那么哈罗德·品特的戏剧《入土为安》就想象了呼吸中的窒息,他们分别于事物的两端,用文学的不同表达方式,看到了不同的真实。《入土为安》的舞台上,只有一男一女(戴伍林与芮贝卡),他们之间只有短促而微妙的对话,以及强迫与被强迫的简单动作。戴伍林的每一次停顿,都是对芮贝卡回忆与想象的恐吓与逼近:种族灭绝、放逐、受虐。戴伍林的每个强迫动作(比如说他卡住她的喉咙),既在压迫芮贝卡也在压迫自己。绝望是每个人的精神枷锁,病态是现代人的心理常态,色情是历史与现实的湿热狂病,“一个女人,一个在令人窒息的环境中的绝望者,一个女人,无法摆脱那些似乎只属于他人的毁灭。但正如他们都死了,她也必须死。”(品特)尽管评论家一再强调的是,品特对政治与个人的关系的敏感,但《入土为安》最核心之处应该不会偏离这一潜在的事实:压制与被压制是对自我与他人的双重压迫,这种压迫是呼吸都挡不住的窒息,这种压迫无疑是惊心动魄的,挣扎或平静、抗争或沉默是那些身体或那些身体的反应。

  无论是窒息缝隙中的呼吸,还是呼吸声中的窒息与挣扎,都是在对人类灵魂的关切与同情中完成的。有灵魂的文学,不是虚无的文学,它始终慰藉着人类的心灵,它始终警惕着人类的速朽。对于文学来讲,灵魂从没有离开过,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这既是文学的历史事实,也应该是文学的根本精神。

  胡传吉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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