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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周刊:成名于排箫 "无孔不入"的艺人杜聪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2月27日13:41 中国新闻网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一个普通人,聪明,有点天分,不执着,不死磕,在命运的水流中顺势而动,于是寻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本刊记者/陈晓

  杜聪从他的卧室里取出一把排箫,用袖子掸掸箫身,然后嘴唇在上面“唰”地拭擦一下,吹出了一串音。这样的试音甚至让人想到了一个屠户拭擦他手中的刀,铛的一声,娴熟又充满了人间烟火。

  “排箫与其他乐器相比,它究竟好在哪?”

  “能说清楚的都不是好音乐,要听。”杜聪说。

  “为五斗米折腰”

  杜聪成名于排箫。1991年,他灌制了第一张排箫唱片——《沉思》,获得了第三届中国金唱片奖。从此,他成为口碑一致的“排箫王子”,亚洲排箫第一人。迄今,杜聪已经录制了100多张CD,国际上风靡的《阿姐鼓》《央金玛》《苏武牧羊》里面,都有他的排箫声。可杜聪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时时要面对生存压力的艺人。

  从上海音乐附中开始,杜聪一直专修笛子。而他出生的城市“崇洋”,民乐只能地处边缘。1978年,杜聪进入上海音乐学院民乐系时,虽然是当时上海考区中惟一录取的民乐系学生,但四年里别人还一直以为他是钢琴系的。因为他一直是把笛子藏在袖子里,手里扬着钢琴谱,昂首挺胸地走在校园里。“那时候民乐系的学生没地位也没出路,为了找出路,我们都没日没夜地练钢琴。”杜聪说。

  但和钢琴系三四岁就开始练琴的天才少年们相比,半路出家的杜聪们是怎么也追赶不上的。杜聪必须另想办法找自己的出路。那时他花大量的时间去外面录音棚录音,“当时校外录制邓丽君歌曲的录音棚,几乎都被我把着。”杜聪说,他每天纯粹练习吹奏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在录音棚录音,倒成了他主要的练习方式。

  杜聪毕业后去了上海民族乐团,坐乐团8把笛子的最后一把交椅,碰上舞台的幕布拉不全时,杜聪就被遮在幕布后面。家人来看演出,他要把头伸出幕布,家里人才能看见。乐团的工资每月仅47元,于是杜聪去饭店“走穴”。杜聪说,这是段物质上比较惬意的时光。在饭店吹笛子,一个晚上就可以挣到一个月的收入。上世纪80年代,在他们住的那个上海最普通的石库门里,杜聪家第一个装上电话、空调,开上摩托车。

  当时的上海,所有五星级饭店的大堂演奏厅和洗手间的音响网络是相连的,为此杜聪得了个绰号 “洗手间演奏家”。杜聪穿着长袍吹笛子,似乎在为五斗米折腰。有一次和一位熟识的指挥家在酒店相遇,杜聪热情地伸手打招呼,指挥家却拂袖而去——杜聪心里明白,自己大概被看成了一个背叛艺术的人。

  排箫打开命运的转机之门

  一天中午,杜聪听到收音机里传出一个他从来没听过的乐器声。有竹子的悠扬清远,但又不是常见的笛声和箫声。一位吹笙的同学告诉杜聪,这是排箫。排箫是一种身世不明的乐器,至今对排箫的起源,依然有中国、欧洲、南美安第斯山脉等不同的说法。它可能的西洋血统,以及与中国传统乐器笛、箫的相似,使杜聪立刻有种感应,“这可能是我的一个出路。”

  杜聪决定在他“走穴”的希尔顿饭店小试牛刀。饭店的瑞士籍副总裁给了他五盒排箫磁带。当时排箫在国内很少见,更没有什么练习资料。如获至宝的杜聪开始反复练习,三五个月的时间,将磁带中的排箫部分练个滚瓜烂熟。他将自己录制的磁带送到中唱公司,制作出了第一张排箫大碟——《沉思》。第一版就卖了10万张。随后的《橄榄树》《罗密欧与朱丽叶》《天鹅湖》等排箫专辑,也在短短的半年中销售了近80万套,杜聪的出路渐渐开始明朗。

  随着名气渐涨,很多影视都以杜聪的排箫作为配乐。这和杜聪的“善解人意”有关。他说,音乐是有规律的,根据曲谱,我很快就可以判断导演需要的是什么。

  十年前杜聪为电视剧《画魂》配乐,十年后,关锦鹏拍电影《画魂》又找到了他。刘欢第一次来录音的时候,一听杜聪录好的主题曲《故园风雪后》的前奏和间奏部分,就转身走了。“吹得太好了,我准备不够,等我回去练练再来”。

  讲这个故事时,杜聪的语调很平淡。但这话让人觉出些他藏在心底的光荣。这种光荣不是在心里呼号着一个崇高的艺术理想,或者一种旷绝古今的演奏境界。而是一个不喜欢和命运死磕的人,在命运的水流中顺势而动,用自己的头脑和“小花招”,找到出路的骄傲。

  “我都有办法”

  1993年,杜聪参加了《阿姐鼓》的录制。那是最愉快也最无局限的一次创作。如果玩不出新鲜感,3500元/天的录制棚就歇着等。在90年代初,这对走非流行路线的音乐人来说已经是种奢侈。“那一次我知道了,好音乐是玩出来的。”杜聪说。

  杜聪说,他经历过很多难以应付的场合,但总可以玩出些“小花招”渡过难关。

  曾经因为频繁走穴,杜聪被上海民族乐团发配到一个县城的小乐团去演出,杜聪在那里发明了单手吹口笛的方法。“因为团里缺节目,我就想了这么个小花招。一只手弹电子琴,一只手吹口笛。”回到上海民族乐团后,杜聪凭这个“小花招”,从第八位笛手,升到了第二位。

  1996年,杜聪第一次在北京开演奏会,演奏会一个星期前,发现邀人写的三首曲子都不能用。他靠着一开场就秀自己独创的玻璃瓶吹奏,举座皆惊。

  去台湾演出,杜聪的新花招是比较少见的乐器——弓笛,并在弓箭一样弯曲的笛身,第一次用一把笛,一个人,吹出了双声部。“其实,双声部是由嗓子辅助的。”虽然喉咙一边发声一边吹奏,而且两边要相得益彰,是个不容易的事情,但杜聪宁可把这说成自己耍的“雕虫小技”。

  现在的杜聪,似乎再不用像当初在希尔顿饭店走穴时那样为出路发愁了。他是很多电影导演录制片中音乐的首选,还有着不间断的录音邀请。

  杜聪还有个绰号叫“无孔不入”——所有有孔的吹奏乐器,他拿在手中摆弄一会就可以演奏。采访时,他排出他的乐器,铺在沙发,茶几,凌乱的十几平米空间的所有间隙处,再一个个吹奏出来。秘鲁的排箫,印度的笛子,泰国的竹器,

墨西哥的陶制人埙,欧洲的竖笛,古老的弓笛,信手拈来。

  对所有学艺的苦练,他几乎都谈得都非常淡。传说中,练习吹奏乐器,嘴唇会被竹子磨破几层皮。他说他有办法:在竹管的下方,塞进一团沾满油的棉花,吹的时候蘸一点油抹在排箫的吹口处,“这样磨损就小多了。”他得意地笑了。杜聪就是这样得意于自己的每次“小聪明”,每个小创造。

  但是对杜聪来说,排萧并不能管他一辈子。轻音乐界每天都在上演着“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的戏剧。排箫灭了情调钢琴,萨克斯替代了排箫,陈美的疯狂小提琴又颠覆了萨克斯,现在火的是“十二乐坊”,那种人多势众的民乐大合奏。

  “理查德·克莱德曼已经到温州的乡下做表演了,排箫也已经卖得不好。”说起别人的走向边缘和排箫的“失势”,他都一样嘻嘻笑着,“不过,我都有办法。”

  现在杜聪又开始吹埙,“因为现在古怪的民间乐器受欢迎了。”家里

客厅的长沙发顶上排了一溜各种尺寸的埙。从一种大众潮流转向另一种,就好像转个身那么简单。如台湾导演张艾嘉说,做导演不是在拍戏,而是在解决问题。而高明的导演,对所有的问题,“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杜聪对自己一生最得意的也是:“适应能力很强。”这是他对自己不多的正面评价之一。(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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