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编辑 徐崚怡
这天宁瀛特意安排了一些比较轻的戏———打麻将。由于从开拍以后,这是头一回四个人都到场,大家都有点激动。只有宁瀛紧皱着眉头,看着我们在一旁有说有笑,忍不住说:“你们能不能安静点,等待会拍的时候再说。”我们怎么听得进去,都是熟人,哇啦哇啦穷聊。等到导演和剧组把现场搞定,灯光亮了,我们都在位置上,导演喊了声“开始!”
我们都不会说话了。
“停!”宁瀛喊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没台词啊,导演。”我们七嘴八舌地说。
“这儿不用台词,你们就着刚才的话题聊吧,”宁瀛想了一下,接着说,“刚才你们不是在聊婚后性生活吗?就接着这个话题说吧。好,开始!”
灯光亮了,场上仍然静悄悄的,大家都开始紧张,突然有人大声说:“聊什么啊,导演,那话对着镜头说,合适嘛!”我们哄堂大笑。再转脸看宁瀛,那眼神恨不得把我们都吃了。
就这么磨叽了几个钟头,宁瀛放弃了拍摄,说:“坐下来,把你们刚才说的话都重说一遍。”我们一个个都支支吾吾,有点拿不准导演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更年期没什么,挺好的。”又是刘索拉第一个放炮,“真的,没事。”
宁瀛劈里啪啦地打字。
“好什么呀?!”平燕妮说,“革命人永远年轻,你更我不更。”
过了几天,宁瀛对索拉说:“这场戏,你从外面进来,就说更年期的事。”
“我干吗一进门就说更年期啊?”索拉吃惊地说,“多怪啊。”
“你那天还说更年期挺好的。”宁瀛提醒她。
“我说了吗?”索拉有点糊涂了,或者在装糊涂。
宁瀛立刻递过来一张打印出来的纸说“说了,我都记下来了。你自己看看。”
索拉立刻哑巴了。
拍摄开始了,索拉·刘这个倒霉蛋推门进来,大声说:“告诉你们,我更啦!”———摘自洪晃的博客(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