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博客
见字如晤
在我鼻炎抵达了高潮的一天,有人发短信过来:我梦见了你的女儿。
我打了两个喷嚏。我说:我不会生的。
然后由于我显然是不会生的,于是我对那个显然将永远滞留在某个人的梦中的女儿产生了八卦之情:漂亮吗,像谁?
漂亮。像你严肃的样子。
我不再打喷嚏了。我严肃地回忆了一下我严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我最后觉得我严肃的时候应该是不漂亮的。
我发现一个人要亲自想起自己是什么样子其实途径是非常有限的。照片、镜子、路上的水坑。然而你很难在照片上看到自己严肃的样子。因为你严肃的时候显然是不照照片的。或者,即使你严肃地照着照片,就在一个乌漆抹黑的镜头瞄准你的一霎那,你本能地,就不严肃掉了。
我觉得我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严肃的样子是什么样子了。
所以你得爱惜那些抢在你前面梦到你女儿的人。因为只有他知道你严肃的样子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如果有一天他不见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你又严肃又漂亮的样子了。
在我半年没有严肃地看过一部电视之后,我收看了《绝望主妇》十分钟。然后那个颧骨高高的主妇老师和伊的前老公去参观兰花展,路遇一个医生,回家后前老公老师对颧骨老师说,你不可以和他一起出去,他显然依然爱着你呢。颧骨老师说不可能。前老师就愤怒地说,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当你的手放在他胳膊上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呢,就跟当年我爱上你那时候一样!
颧骨老师不说话了,拿着花瓶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伊转过身,对前老师说,亲爱的,现在我的手放在你胳膊上的时候,你的手它还会颤抖吗。于是前老师就结巴了:当然不会,butyouknow,我们都已婚了。
所以,一件事情,它过程太长的话,你一定得毅然地就把它在过程当中给掐掉。不然有一天就会有人对你说WELL,youknow……然后你就只好对自己说shit,whatnow……
还有一种极端的方式:
.“萨特曾以史诗般的宏篇向她汇报他跟女友都干了些什么,现在扯平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二战时萨特入伍,波伏娃致信萨特,向他详细描述自己是怎样和一个女学生上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