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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李丽
今年4月，金雅琴要到威尼斯参加影展了。凭着电影《我们俩》，她难保不会捧着继“东京”和“金鸡”后的又一座影后奖杯回来。
82岁的老太太有着传奇的一生———上世纪40年代，她是红极一时的“京津大白薇
”，解放后在人艺成了“媒婆专业户”，到81岁高龄的时候又突然成了“双料影后”……在近日的凤凰卫视《鲁豫有约》里，金雅琴讲述了她人生路上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小时候幻想当女侠
上世纪20年代，金雅琴出生在长春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12岁的时候，无声电影在长春渐渐流行，而金雅琴则被其中的女侠形象深深吸引，“我常常将自己幻想成各种各样的女侠”。后来，金雅琴索性学起了武术，什么拳、剑、单刀，都练过。她甚至幻想着自己能像电影里的女侠那样“飞檐走壁”。“当时我二哥的孩子才3岁，我把他捆在身上，爬到我们家的小厨房顶上往下跳，结果一屁股坐地上，没飞成，孩子哇哇大哭。”这次实验的结果是，金雅琴挨了家人一通臭骂。
后来，金雅琴又迷上了电影里的那些机关。她跟两个弟弟把一桶煤灰放在门上，然后三个人躲起来，看谁进这个门。“没想到是我爸进去了，‘哎哟’一身，全身只剩两个眼睛还能看见。我大叫一声‘不好了’，带着两个弟弟就往马路上跑，因为这样我爸就不好意思追出来了。”
成名了麻烦也来了
看她那么喜欢表演，家里人曾想让金雅琴学京剧，还给她找了个老师叫“绿牡丹”。可学成以后得订合同，金爸爸一看合同上有一条是“打死勿论”，二话没说就把女儿给“救”回家了。1942年，17岁的金雅琴随家人到了北京，那时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对演戏的痴迷也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终于有一天，金雅琴背着父亲考进了当地的艺生剧社，当年就在大型话剧《秋海棠》里扮演女主角———跟“秋海棠”谈恋爱的“三姨太”。再后来，她又陆续演了《日出》和《雷雨》。
人红了也麻烦，尤其那是在解放前。当时有些有势力的国民党高官开始给台上的金雅琴递条子，说晚上请她吃饭和跳舞。“我们老板害怕，逼我去。我就火了，说：‘此处不养爷，还有养爷处。处处不养爷，老爷当八路！’结果这句话一传出去，就有特务把我给逮走了。”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金雅琴最后还是死里逃生。
金雅琴领取金鸡奖
头回拍戏就“耍大牌”
《我们俩》是金雅琴这辈子演的第二部电影。她的处女作是1964年由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的《杜十娘》，金雅琴在里面演一个老鸨，而“杜十娘”的扮演者则是潘虹。
在拍《杜十娘》前，金雅琴是演话剧的，突然的改变让她很不适应。“我们话剧演员创作前都得先读剧本，接着听导演讲主题思想，然后再分析人物，体验生活，最后才能上台演出。可电影把这些都给省了。”不知所措的金雅琴只好寄希望于找资料，然后自己写“人物传记”，什么家庭出身，为什么当了老鸨……准备工作足足做了一个月。结果，第一场开拍她就跟导演闹起矛盾了。“导演说，大盐商孙富来了，你应该非常热情地说：‘哎呀，你来了，孙老爷请！’我就说不对。我底下有一百个姑娘一呼百应。我又有学问，又有修养，接待的都是王孙公子，一个破盐商，我对他这样，那不大失身份嘛！最后导演没辙了，说好吧，那你来下命令吧。”就这样，金雅琴头一回拍电影，就尝到了“耍大牌”的滋味。
婚姻大事组织安排
1952年，金雅琴被组织安排给人艺的预备党员牛星丽当“对象”。“他长得不好看，可是非常有修养，也很要求进步，我就同意了。”可金雅琴同意了，上面又有人不同意了，“他们觉得牛星丽以后有前途，而我是‘白区’来的，成分很复杂”。在“要组织还是要媳妇”的选择中，牛星丽最终选择了媳妇。婚后牛星丽七次胃部大出血，金雅丽七次陪他走过鬼门关———这个媳妇没选错。
上世纪80年代，牛星丽接拍了张艺谋的《老井》等电影，突然间红得发紫了。金雅琴很不服气：“那是因为我没出去，我要出去哪有你的份儿！”后来她真的跑去演电视剧《我爱我家》、《闲人马大姐》，又拍电影《我们俩》，最后连国际大奖都捧回家了。回到家，她得意地对他说：“怎么样，超过你了吧！”
（栩／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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