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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别误会”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3月29日09:50 南方都市报

  民国故事

  傅国涌专栏

  1932年“一二八”事变发生后,北大学生罢课要求国民党政府全面抗战,学生会组织了纠察队,维持罢课秩序,一天,反对罢课的法学院院长周炳琳在北大一院门口和学生辩
论,正好胡适路过,虽然他认为学生罢课往往是因为政府太腐败了,政治没有上轨道造成的,但他向来反对学生动不动就罢课。胡适说:“周院长,同他们辩论等于对牛弹琴。”马上有学生质问他:“胡先生,你这是什么话!你说我们是牛,那么你就是狗,国民党的走狗。”胡适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解释说:“同学们,别误会,别误会,我是随便套用一句成语。”

  当时的北大学生千家驹在《北大新闻》发表一篇未署名的短评,其中说到“法西斯”就是“独裁”,被胡适看到了,他在《独立评论》写了一篇文章,详细考据了法西斯起源于意大利的“棒喝团”,结论是“法西斯”与“独裁”并不能画等号。几十年后,受过胡适恩惠的千家驹仍对此耿耿于怀,说胡适骂北大学生“无知”,讽刺这位胡适教授真是“渊博”。

  千家驹写文章一般用真名,但他在《独立评论》发表的两篇短文却用了“一之”的笔名,当时《独立评论》在名流学者中身份很高,很多人以在这上面发表文章为荣,但在左翼青年中的名声却不大好。当胡适约千家驹为《独立评论》写稿,他因为胡适帮过他很大的忙,情不可却,又不愿“败坏”自己在左翼青年中的名誉,所以就用笔名发表了两篇专业性较强的文章。胡适也许知道他不愿署真名的原因,对他的文章也不更动一字,以示“文责自负”。

  1935年,胡适介绍千家驹到北大兼任讲师,讲《中国近代财政史》,当时的经济系主任以及其他人都不愿意聘他,说:“千某人只知道帝国主义、封建主义这一套,他怎么能在大学教书呢!”由于胡适的坚持,他们才勉强答应。当时他只有25岁,北大毕业不久,从未出洋

留学过。更有趣的是校长蒋梦麟,当年他在北大读书是有名的“捣乱分子”,蒋很头痛,现在请他回北大当讲师,据说蒋对陶孟和说:“千家驹在北大‘捣乱’是合理的捣乱,我倒一点不怕,不像现在学生只是胡闹而已,不是捣乱。”欢迎他到北大教书,给他发了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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