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皆非
霍寿喜
这段时间，电视天气预报画面多半是风景照片，很难拉到插片广告了。局里只好提高广告费的提成比例，鼓励职工出去拉广告。
三月底的一天，我到步行街一家羊毛衫专卖店联系广告事宜。说明来意后，老板一个劲地摇头：“不行不行，你们天气预报太不准了，没人看。”我则强调广告价格低，相对效益还是较大的。老板还是没有广告意向。我只好悻悻而归，但并没死心——这家专卖店开张不久，生意很好，而且尚未在电视上做过广告。
翌日下午，我又来到专卖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言语中透着讥讽：“你们昨天预报今天中雨转大雨，现在都快傍晚了，阳光还是很好啊！”我解释道：“这次天气预报倒是很准的，因为昨天晚上下了50毫米的大雨。”老板乐了：“那是昨晚下的呀，今天白天可是大晴天！”我当然很有耐心：“老板，您可能不知道，气象时间的一天是从晚上八点开始的，昨晚下的雨，也在‘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的范围内，所以预报是准的。”老板似乎明白了：“噢，原来这么回事。”我又补了一句：“当然，这雨确实下早了点，让人感觉预报不准。”也许是我的气象科普教育取得成效，老板正儿八经地说：“这样吧，我们下个季度做广告，到时你再来吧。”
我连叫了好几声“好”，立刻和老板握手告辞。第一季度即将过去，再有几天就是下个季度了。我能不高兴吗？
四月一日，我如约来到那家羊毛衫专卖店。老板对我很热情，但当我掏出了广告播出合同时，老板一个劲地挥手：“你来得太早了，太早了。”我疑惑地问：“不是你让我下个季度来吗？今天是四月一日，正是新季度的第一天。”老板不慌不忙地说：“你们气象时间的一天是从晚上8点开始，我们这个行业的‘下个季度’，则是从下一个寒冷时节开始(因为天热时不穿羊毛衫)，所以……”
(本版插图胡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