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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真”与“真”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4月16日11:30 上海青年报

  塔荆普尔彗星下的海啸

  作者:荞麦插画:胡晓江出版:人民文学出版社

  □于是与书名中这个名号诡异的彗星相比,可能只有“坦普尔1号彗星”读起来最为相似。后者是真实存在过的一颗彗星。美国NASA曾于2003年的美国国庆日用一个100公斤重
的大铜球撞击了坦普尔1号彗星,这次行动名为“深度撞击”。而这种耗资3亿的太空科学试验大抵是为了证明:人类飞行器可以低成本地准确抵达彗星。

  我做这样的搜索,纯粹是因为这个书名太过逼真。而当我看完这本书时,发现自己和书中的女主人公栗子,以及那个美少女茵达一样,做了一个不得不做的惯性动作:上网搜索这颗名为“塔荆普尔”的彗星。结果如上所示,无论在虚构中,还是现实中,都不曾有过这颗彗星。在同一个搜索页面前,我和小说中才有的她们坐在了一起。

  问题在于,像某种纯洁的白蜡一般融化于这本小说中的虚构态,竟可固化成这样贴心贴肺的真实。我看到出版社的宣传中不止一次提到作者荞麦是天才作家,《塔荆普尔彗星下的海啸》是她的处女作,看到“天才”和“处女作”这样的字眼时,难免有点免疫力。但我确实蛮喜欢这个故事的,我感到流畅而出的是一些极度失真的真,这其实是不容易做到的,很容易流于愚蠢失真的矫情。

  故事说的是:辞了职想写小说的姑娘栗子,长了一块凸起的、有感知力的肩骨,后来在经常去的碟店里认识了鲸,两人终于在塔荆普尔彗星到来的那夜幸福地成为一体,发现彼此的骨头都是吻合的,但之后,鲸就消失了。栗子有一个要好的女作家朋友沙拉,她想嫁人,怎么也嫁不到,所以去电台做了主持人,却因此发现了自己生命力最诡异的一场重遇,但上述都不是沙拉的特点,特点是她的性死了。其间,栗子遇到了可以嫁的不错的男人,还遇到了茵达,坚信鲸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哥哥。

  假如我们能缓一下,缓一缓急欲读完、看到结果的心思,而花费几分钟把自己从阅读中拽出来,我们其实很容易发现,这部字数不算太多的

长篇小说里真的充满了无数荒谬如梦境的片断。小说中出现的三个年轻女子都经历过他人消失的怪事:主人公栗子失去的是爱人———鲸;栗子的好友沙拉失去的是不由分说放肆做了爱的———路人;茵达失去的是亲人———在去看彗星的途中失踪的哥哥。这些失踪事件都匪夷所思,似有若无地彼此牵连,或是彼此矛盾,却因为这本书写得让人舒服,甚而让人想去经历经历也未可知。

  这些人都活得好好的。栗子的辞职是让人心领神会的,沙拉的放纵邂逅则很“云上的日子”,她们在公车上的迷失态亦是真相百出的。她们去的饭店、碟店、报摊、湖边、公园都是那么逼真,你几乎无法用仿真态去想像这个故事。然而,的确是强大得不可辩驳的虚构态。这大概就是出版社力推作者之“天才”之处吧。这故事,浑然天成,精雕细琢又不露痕迹似的。我个人最喜欢的片断是栗子意识到鲸消失之后,忍不住哭,只好哭着去修电视遥控器,以至于店员们不得不谨慎地接待她。我喜欢这段,就是因为其中有一种失真的真实,特别可爱,你绝不至于深究情景的可信与否。

  要说虚构态何以在情节推进中产生令人身处其境的同感,我想,是和荞麦的语言有关吧。很像是村上春树,但我说的不止是句式酷似林少华译本,还有专属于早期村上春树的迷茫虚态,脱离了主流生活态,迷恋于私己的爱好,且执拗,且木讷,且浮想联翩,且有奇遇和怪友。这其实不属于青春期,而是过了青春期后的作者迟迟而痴痴地动笔时,才会有的高起点的手势。荞麦的文字舒缓,清晰,不乏朴实的稚态,从来不使用定语过多的句子,这其实就很不村上。

  但荞麦的想法恰好是相反的,那些尚未(也许是从未企图)找到理由的事件都是膨胀系数极高的迷茫,她对描写得如此简洁逼真的社会常态其实打骨子里感到失真,因而这些故事片断无不是绵里藏刀,藏着对生活和爱情的不信任、没把握。如果说等待深爱的男子从东南亚、或是从彗星归来的栗子犹如迷茫的小

宠物,虽说难耐失落,却也能与平凡生活和谐相处;那么,沙拉就像是胡乱飞舞的蝴蝶,像醉了一样清醒,对婚姻的期许有板有眼,对爱情和性却放弃得彻彻底底。那是种什么样的自我丢失呢?放在表面的情爱故事之后,我们看到的是她们和女性本身的疏远。栗子在一次“性”后永远失去了爱人,沙拉在一次“性”之后甚至永远失去了“性”本身。

  我想,默默而固执地认定彗星是值得等待、却注定长时间消失无踪的一种希望,这种人,大抵是很善良的。又委实很悲伤。栗子就是这样一种善良的女子,对世界本身其实没什么实际作用,因而也心甘情愿地懒洋洋着,直到有一天,这个从未意识到自己拥有什么的女人却被“失去感”惊吓得一脸泪水,失去感唤起了她们的生命力、唤醒了她们的是非观、挪移了她们生存的处境、甚至推走了愿意爱护她们的男人。爱情也好,自我也好,都像彗星一样,让她们遭遇了失去。

  是什么吞没了我们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假如时空之中有海啸,来自彗星的力量,我们是否该首先罗列出曾经丢失的?再决定是迷茫,还是执拗地相信彗星会再来、再送来可以让我们失去的拥有物?———这都是我看完小说后的胡思乱想而已,任自己顺着虚构中的真实,或是真实中的虚态去追问一些原本自己绝对不会想到的问题,这感觉岂不是很好。但要知道,小说本身只是小说,荞麦也不曾企图用一串儿故事编成一个沉重的问号。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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