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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漫漫徒刑中期待新生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4月16日11:30 上海青年报

  有些代价是必然的,就像时间和生命都是无法逃避的东西,爱也和痛一起,终将把我们握在掌心。想想那些爱过恨过的人吧,想想那些寒过暖过的日子吧,不如此,我们又怎样去记忆穿梭而过的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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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述雅琴,女,25岁,儿科医生记录达庸绘图陈博

  在许多人眼里,雅琴和于军的婚姻实在是一桩传统与现实完美结合的美满的婚姻,可雅琴终于未能经受住婚外情的诱惑而出轨,进而与丈夫离婚。面对情人的离去,雅琴将罪恶之手伸向了情人之子,等待她的将是漫漫徒刑……这是一个令人警醒的情感故事。

  我的“娃娃亲”婚姻平淡如水

  和于军结婚时,我22岁,刚刚工作不到一年时间。于军是我父亲同事的孩子,我们是父母们许下的一对“娃娃亲”,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给我们定下了婚约。

  进入高中,陆续有同学开始谈恋爱,像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自然成为了男生们追逐的焦点,有一阵子,我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几封求爱信。这件事令我烦不胜烦,像我这样的平民子女,只有考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而这件事已经影响了我的学习。就在我为此事烦恼不已的时候,我们班里却突然流传起我和于军是“娃娃亲”的事,说来也怪,那些求爱信竟然一下子绝迹了。看来坏事也不一定全坏,我偷偷想。

  大二那年,一个外省男孩疯狂地追我,甚至不顾我的反对,尾随着我来我们家度暑假。第二天,我陪他去逛街,不知怎么我就跟一个小地痞吵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小地痞冲上来就要打我,我本以为那个男孩子会挺身而出,可他却很胆怯,只是拉着我让我离开,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保护我一生呢?我当天就将他赶回老家。

  当父母再次提起我的于军的事时,我已经是一名儿科医生,而于军也在一所中学里当上了教书匠。在许多人眼里,我们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了,在我们住的大杂院里,像我们这样“争气”的孩子还没有第三个人。在双方父母的撮合下,我们开始了恋爱,并且很快便领取了结婚证。

  正如父母们所希望的那样,我们婚后衣食无忧,家庭和睦,没有什么事需要老人们去操心。可是,我却常常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每天下班后,于军总是只顾做自己的事,家务事再多也不愿帮我做一把;有时我兴致勃勃地跟他讲了半天上班的趣事,可他竟然会什么也没有听懂;至于上歌厅下饭店之类的消费,被于军以奢侈浪费和没兴趣为由,统统一票否决……我们这哪是人们常说的甜蜜婚姻啊,分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凑合在一起过日子!

  我开始厌倦这种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逃离的冲动一点一点萌发。

  我在丈夫的忽视中出轨

  一天值班,我收治了一个发着高烧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体温竟达四十一度,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怎么可以孩子烧成这样才过来就医呢?!”我一边开药,一边抱怨着。那位抱着孩子的父亲只是不停地点头,眼睛里满是歉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对父子几乎成了我这里的常客。在不断的接触中,我了解到,这个男子叫文轩,是一名

公务员,由于他妻子工作很忙,带孩子的重任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而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可真够难为他的了,他总是不能将孩子照顾得很周道,于是孩子总是爱生病。

  或许是想跟我套近乎,或许是我对他们也非常热情吧,文轩非得要请我们夫妻吃一顿饭。当我将文轩的邀请告诉于军时,于军显得很不屑:“我可不愿意跟着老婆去蹭饭吃!”他很大男子主义地说。

  那天晚上,本来说好是文轩夫妻请我们夫妻的,可由于文轩的妻子没能抽出空来,就文轩带着孩子来了。在那间小饭馆里,几杯啤酒下肚,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在婚姻里,我们其实都是被忽视的人,我们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要不是文轩的孩子闹着要睡觉,我们可能会谈得更久。尽管文轩的孩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但文轩还是坚持打的送我回家。

  “要是我妻子像你这样该多好啊!”文轩的语气里满是真诚。

  女人真的太容易被感动了,就因为文轩的这句话,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牵挂起文轩和他的孩子,尽管我知道,文轩只是我的患者家属而已。然而,文轩并不只是在孩子生病时才会想到我。

  那天是情人节,正如我所预料到的那样,我没有像其他女同事那样收到来自丈夫的鲜花。中午下班前,一个花店的服务生捧着一大束昂贵的“蓝色妖姬”来到我面前。在同事和患者们羡慕的眼光中,我瞄了一眼卡片上的签名,是文轩!“这个于军也真能想得出来!”我嘴里大声地抱怨着,心里却充满了忐忑与甜蜜。

  在回家的路上,我拨通了文轩的电话。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文轩就将话抢了过去:“不要说‘谢’字好不好,我要感谢这个特殊的节日让我有了一个表达的机会才是!”文轩说得很真诚,我轻轻地“嗯”了一声,问他在哪里,他说孩子又有些不舒服,正想送医院呢!“我去看孩子吧,别让孩子太疲劳了!”我问清了文轩家的具体位置,买了一只电动剃须刀就直奔他家而去,他的妻子是不会想到过情人节的,我也不能让他受到冷落啊。

  孩子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吃了点药很快便睡着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并且取出那只剃须刀。文轩突然显得很激动,他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我试图挣脱,但我的挣扎只是让我的手被攥得更紧。我不再挣扎,任凭文轩将我拥入怀中,将硬硬的胡须扎在我的脸上……

  当我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回到家时,于军和往常一样坐在电视前等我回家做饭,家里哪里有一点点情人节的气息!

  我就这样和文轩好上了,因为有了工作这一层关系,我们之间的来往几乎不需要找什么借口,我也常常借着看望文轩孩子的名义,直接去文轩家与他约会。因为有了文轩,我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一向为人低调的我,有时也会人前人后地哼几声小曲。

  

离婚,只为情人的一句话

  “我们要是合法夫妻该多好啊,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了!”在又一次“出诊”之后,文轩拥着我说。

  说真的,自从和文轩有了这一层关系之后,我也没少经受心理上的折磨,这里面有道德上的歉疚,有担心被人发现的恐惧,有每次分离时的不舍与无奈……有时,我也会想到要和文轩断绝关系,但那种激情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让我欲罢不能。如果真的成了合法夫妻,就不要再经受这样的痛苦了。

  “你会为我离婚吗?”我问文轩。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文轩脱口而出。我开始为离婚的事奔波了。正如我预料的那样,我的离婚遭受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于军也开始改变自己了,他试图在下班前来我班上接我回家,他还主动承担起过去他一直认为应当由女人们做的家务事,他甚至花了两个月的工资替我买了一只连结婚时都未曾买的钻戒。

  可这一切终究没能阻止我离婚的决心。“你别费心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一字一句地说,冷眼看着于军在我面前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萎去。

  于军终于答应与我离婚,但在签字时他一再对我说,如果我愿意,他随时等待我的归来。他的话让我感到挺难受,他其实是一个不坏的人,没有什么恶习,在事业上也有自己的追求,只不过他对我的忽视让别人钻了空而已。

  为了报复,我成了杀人犯

  文轩也向法院提出了离婚,但他很快便撤回了起诉。原因是在他提出离婚后不久,孩子突然患上了急性脑炎,他年迈的父亲将他骂得狗血喷头,他的领导也上门给他上政治课,而他的妻子只是不停地哭……

  “对不起,对不起……”文轩一遍一遍在我耳边说。“我们只要能够经常在一起就行了,结婚只是一种形式!”我是在对文轩说,也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我错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了经常在一起的可能!当我们都没有提出离婚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医患关系这层外衣的保护下泰然交往,离婚了,我的私生活反而成了许多人关注的焦点。

  我和文轩的事很快便大白于天下。我再一次承受了离婚时曾遭遇过的各种压力,甚至有一天,我住处的窗玻璃竟被人敲得一块不剩……最令我伤心的是,文轩来见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有一天,我竟然看到文轩一家三口手挽手在大街上闲逛,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文轩提出了和我分手,条件是补偿我五万元钱。

  这就是我不顾一切离婚的回报吗?我感到自己头顶的天空顷刻间轰然倒塌。一阵茫然之后,我的心里开始被怨恨溢满,报复,报复,我要报复!尽管我努力克制自己,可那两个字眼却魔咒一样牢牢控制了我,无法摆脱。

  文轩的儿子终于生病了,而且正是我值班。男人们总是会犯一些经验性的错误,文轩同样未能免俗,他像以往一样,将孩子扔给我之后,就去办他自己的事了。小家伙看到我后很亲热,懒洋洋地靠我的怀里。“阿姨,我为什么老是生病啊?”小家伙怯怯地问,经常生病让小家伙变得有点内向。

  “吃了阿姨开的药之后,你就不会再生病了!”我摸着他的头说。

  看着小家伙一点一点吃完我配制的药品,我也服下了给自己配制的那一份。

  我和小家伙终于都没有死成,是值班的同事救了我们。因为那天我开的药量过大,而且我拿药时的神色不对,这些让她产生了怀疑,她不放心就跟了过来。

  尽管文轩说服家里所有的人不追究此事,可法律是无情的,我最终被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十年有期徒刑。一审宣判之后,我没有上诉。

  临去服刑前,许多人给我送行,父母、文轩还有于军都去了。母亲看着我直掉泪。

  十年的改造会让我获得新生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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